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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等你电话。”
……
挂断跟啸哥的通话，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灰蒙的南京，雨水还在淅沥沥的下，此时的夜色也渐渐深沉了，霓虹的灯光仿佛在眼前化作了五彩的光斑，我分不清哪是哪，但唯一能够分辨出的就是倒影下的自己。
……
夜晚来临了，我用之前囤积在冰箱的一些菜简单给自己煮了一顿晚餐，吃过后我用微信给远在老旧小区的程烟打过去语音通话。
我想问问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替我给火腿喂吃的，窗前杨意栽培的蓝雪花她有没有拿进来，这些都是我等下想询问她的。
我看着屏幕，很快它就停顿了下，这代表程烟接通电话了，我按照之前想的向她询问：“你吃过饭没有？”
程烟的声音很轻：“吃了。”
“我记得，杨意她是不爱在屋里囤食物的吧，你确定你吃了？”
“不骗你，我刚刚点了外卖。”
我眉头一皱，说道：“在这种复杂地形的出租房，外卖小哥是不送外卖上楼的吧？”
程烟不说话。
“说实话，你到底吃过饭没有？”
“没有……我不想下去拿。”
……
果然，人一旦闲下来，就真的什么都不想干……我印象里的她可不是这么懒惰的，这倒让我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已经有个决定。
我一边拿上雨伞，一边又询问她：“从早上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
“吃了你买的粥。”
我调侃：“那还不至于饿死。”
程烟似乎被我说的话给呛住了，她许久都没有回话，于是我又放轻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你想吃点什么，我过去一趟……去给火腿喂食，修剪杨意养的花。”
程烟声音比我还轻：“所以你只是顺道过来对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嗯。”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我是专门过去一趟给你做饭。”
“你！……”
程烟有些恼羞成怒，但她并未选择沉默，接着说道：“你骗人……你怎么这么不乖？”
“你骗人在先的，你更不乖！”
我没有跟程烟这样多扯下去，挂断电话后，又发信息问她到底想吃什么菜，她跟发泄似的一连说了好几个自己想吃的菜……
小龙虾就算了，好歹还能在这个季节买的到，但哪有蛋糕配小龙虾的。
这不胡扯吗！
……
撑起伞，穿过雨幕下潮湿不堪的石板小路，我在附近超市买了些家常的菜，然后才乘坐迎面而来的6路公交车前往了老旧小区，此时的雨水虽然小了一点，但天空偶尔闪过的雷电，还是会让人感到沉闷闷。
很快我便到了老旧小区，看着眼前高楼灯火通明又无比破败的景象，我仿佛看到了另一番画面，如今房产行业越加饱满，广告也打的铺天盖地，可只要是远离一点市区或者道路商铺开发的不这么好的小区，基本入住率都到达不了60%，晚上看上去亮着灯的住户才会这么少，像是一个人住进了城堡，独守着空房。
反观，那些老旧不堪的出租楼却恰恰相反，无论是夜晚还是白天，清晨还是深夜都有人在上下走动，所以才会这么灯火通明，因为这座城的基础零件就是靠他们运转的。
渐渐地，我失了神，我眼前又仿佛呈现出两条简然不同的轨迹，一条路上有湖泊、有雪山，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和广阔无边的无人区；另一条路上，则是名利、欲望，功成名就的丰功伟绩。
我看开了，于是这两条路的尽头都没有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却在朝我挥手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