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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客栈的烛火在青纱罩中轻轻摇曳，将阿瑶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坐在床边沿，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蓝玉镯，眼神呆呆地望着窗外有些惨白的月色。
"阿瑶？"
秦沐颜看到好友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细长的柳叶眉微微蹙起，"从银湖回来你就一直不说话，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阿瑶这才如梦初醒般转过头来，月光在在她清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无意识地继续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
秦沐颜的目光顺着她的动作落在了那只从未见过的镯子上，眼睛顿时一亮："咦，这镯子..."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却在指尖刚触及表面的瞬间猛地缩回手，倒吸一口冷气。
"好冰！"
她搓了搓发麻的指尖，好奇地凑近细看，"这镯子表层是蓝色的，里面竟有银光流动...像是活物一般。真好看，就是摸上去冰凉冰凉的。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阿瑶低头望着手腕上的蓝玉镯，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开口，"这是在银湖底发现的。墨师兄说...它是蓝玉镯。"
"蓝玉镯？"秦沐颜杏眼圆睁，红唇微张，脸上写满震惊
"就是传说中能操控水灵之力的法器？那个已经失传千年的蛟龙族圣物？"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阿瑶的指尖轻轻描摹着镯子上蜿蜒的纹路，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而遥远，仿佛透过镯子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将银湖底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声音有些颤抖。
当说到墨沧为了南乔堕入魔道，大开杀戒时，秦沐颜已经泪流满面，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滚落。
当说到两人相拥而死的场景时，秦沐颜更是泣不成声，纤细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墨沧和南乔的爱好感人，但他们的结局太可怜了。"秦沐颜用袖子胡乱擦着脸，鼻尖通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诛妖司那些人...一边道貌岸然地禁止人妖相恋，一边又贪婪地觊觎墨沧的内丹..."
她咬着下唇，粉嫩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墨沧杀尽他们是对的。可悲的是，这世上再也没有墨沧和南乔了。不过高兴的事，他们可以死在一起。"
阿瑶抬起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沐颜...你觉得人妖相恋...真的是错的吗？"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发白，"最后会不会...都像墨沧和南乔这样的结局？"
秦沐颜的眼中还噙着泪水，却已燃起愤怒的火光。
她"腾"地站起身，裙摆随着激烈的动作翻飞，像一朵盛开的莲花："错？错在哪里？"
秦沐颜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就因为他们一个是妖一个是人？这是什么道理！"
她转身直视阿瑶，"爱就是爱，哪分什么种族！若是真心相爱，便是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
说这话时，秦沐颜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连带着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