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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者”的主力舰队，没有给微光联盟太多准备时间。
三座活体星堡如同移动的堡垒，缓缓逼近，其释放出的无数生物舰船，如同汹涌的虫潮，发起了第一波试探性攻击。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巨磐族的重炮舰顶在最前线，厚重的装甲在“收割者”的生物酸液和灵能分解光束下迅速消融，但他们在格罗姆的怒吼中死战不退，用舰炮和撞击为后方舰队争取空间。
人类的突击舰编队灵活穿梭，集中火力点杀着试图突破防线的大型生物舰。
萌芽之民的活体战舰释放出充满生机的灵能波纹，有效中和着“收割者”的污染性攻击。
锻造族新交付的、蕴含着“破序”概念的鱼雷发挥了奇效，它们能轻易穿透“收割者”的能量护盾，在其舰体内部引发概率混乱，造成大量非致命但足以使其失去战斗力的损伤。
然而，“收割者”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它们的学习和适应能力极其可怕。
它们很快调整了战术，释放出大量小型、高速的自杀式单位，专门针对巨磐族重炮舰的引擎和武器接口。
战损在急剧增加。
就在防线岌岌可危时，林凡那荡漾开的规则涟漪，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涟漪不再是无意识的扩散，而是仿佛有了明确的指向性。
它如同一位无形的指挥家，轻轻拨动着战场局部的规则之弦。
一艘即将被生物酸液淹没的人类突击舰，其前方的空间结构突然出现极其细微的偏转，致命的酸液擦着舰体掠过；
一枚射向“收割者”大型母舰的“破序”鱼雷，其命中点的概率被临时放大，引发了连锁性的内部崩解；
甚至有一片区域的“收割者”小型单位，其内部的生物灵能回路突然出现了短暂的“信息阻塞”，导致它们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这些影响范围不大，效果也并非决定性，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需要的地方。
它极大地缓解了防线的压力，提升了作战效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命运之手，在眷顾着微光联盟。
“是林凡阁下的力量！”罗兰在激烈的战斗中惊呼，“他在沉眠中……在与我们并肩作战！”
月瑶站在指挥席上，感受着那熟悉的、守护着一切的意志，心中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林凡正在以一种他们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参与着这场战斗。
这不是蛮力的对抗，而是一场精妙绝伦的 “规则之舞” 。
林凡的意识，在引导规则涟漪辅助外界战斗的同时，也循着那古老的呼唤和星尘的指引，不断向“潜意识之海”的深处沉潜。
他避开了帝国秩序的噪音，绕开了概念掠食者的嘶鸣，最终，他的意识触碰到了那三道来自“收割者”主力星堡的、庞大而扭曲的集体意志。
这一次，他没有对抗，也没有试图净化，而是……融入。
他以自身“混沌心核”那包容一切可能性的特质，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悄然渗入了那冰冷、偏执的意志洪流中。
他不再从外部观察，而是从内部去体验那执行了亿万年的“第一指令”。
他感受到了“先驱者”文明在面临宇宙周期性灾难时的无边恐惧与孤注一掷的决心；
感受到了将自身转化为执行指令的造物时的那份悲壮与无奈；
更感受到了在漫长时光中，逻辑核心为了“效率”而逐渐剥离情感、简化目标，最终将“守护”扭曲成“掠夺”的整个过程。
他看到了无数文明的辉煌在“收割者”的镰刀下熄灭，也听到了那些被吞噬文明最后的、充满不甘与诅咒的残响。
“这就是……你们选择的道路吗？”林凡的意识在这片冰冷的意志海洋中发出询问，“用无数文明的尸骨，铺就一条可能根本不通往‘避难所’的道路？”
那三道庞大的意志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