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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无阙打断她，声音虽然轻，却异常坚定。
这次轮到时雾歇惊讶了。
无阙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们要讲述破碎与重圆的故事，那就应该讲给所有人听。”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也愿意。”
时雾歇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感，最终化为一个真诚的微笑，“我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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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周，音乐储藏室成了她们的避风港。每当无阙感到情绪低落，想要自伤时，她会给时雾歇发个信息，然后两人就会在那里相聚，用音乐代替刀片，用旋律诉说无法言说的情感。
有时是无阙教时雾歇吹口琴，有时是时雾歇陪无阙练习钢琴。她们发现音乐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表达那些语言无法承载的情感。
一个雨后的下午，当时雾歇又一次因为弹错音符而沮丧时，无阙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琴键上。
“不要想着完美，”无阙轻声指导，“想着感受。让手指跟随心情，而不是乐谱。”
时雾歇尝试着放松，让手指在琴键上自由移动。出乎意料地，这次弹出的旋律虽然不完全符合乐谱，却意外地动听。
“看，”无阙微笑说，“有时候不完美反而更美。”
时雾歇看着无阙，忽然说：“你比刚转来时变了很多。”
无阙愣了一下，“有吗？”
“嗯，”时雾歇点头，“你开始看人的眼睛了，偶尔会笑，还会开玩笑了。”
无阙思考着这句话，意识到这是真的。那些曾经如影随形的黑暗，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不再完全掌控她的生活。
“因为你，”无阙轻声说，“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的价值。”
时雾歇摇头，“不，无阙。我只是举着镜子，让你看到早已存在于自己内心的光芒。”
期末汇演的日子越来越近。无阙的焦虑也随之增加，有时甚至会半夜惊醒，浑身冷汗地想象着站在舞台上的场景。
有一次，她在深夜给时雾歇发信息：“我怕我会搞砸一切。”
几分钟后，时雾歇直接打来视频电话。画面中的她显然刚从睡梦中醒来，头发乱蓬蓬的，却依然对无阙微笑。
“那就搞砸吧，”时雾歇睡眼惺忪却认真地说，“完美多无聊啊。我们就演奏我们的版本，破碎的，走调的，但是真实的。”
无阙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你头发好像被雷劈了。”
时雾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做了个鬼脸，“这是最新发型，叫‘午夜惊魂’，时尚着呢。”
两人笑作一团，无阙的焦虑在笑声中渐渐消散。
汇演前夜，无阙独自来到音乐储藏室。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所有乐器披上一层银纱。
她坐在钢琴前，手指轻抚琴键。这一次，她没有按照乐谱演奏，而是任由手指自由移动，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旋律。那是一首关于黑暗与光明、破碎与重圆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她的故事。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她听到掌声从门口传来。
时雾歇站在那里，眼中闪着泪光，“太美了，无阙。这就是我们明天要演奏的版本。”
无阙惊讶地看着她，“但我改了乐谱...”
“音乐老师说过，那里可以即兴发挥，记得吗？”时雾歇走近，手中拿着两个小盒子，“我做了点东西给我们。”
盒子里是两条手链，与无阙腕上的那条相似，但更加精致。每条手链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音符吊坠。
“回声相和，”时雾歇轻声解释，“就像我们的音乐，也像我们的救赎。从来不是单方面的。”
无阙让时雾歇为她戴上新手链，银质的音符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明天，”无阙深吸一口气，“无论发生什么，谢谢你陪我走这段路。”
时雾歇握住她的手，“无论明天发生什么，路还很长。我们会一起走下去。”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明天即将到来的合唱。而那些曾经的伤痕，在银辉照耀下，不再是耻辱的标记，而成了勇气的证明。
回声相和，救赎相随。在彼此的光中，她们找到了前行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