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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目白宅邸客房的纸拉门,筛下细碎的金辉,落在榻榻米上,映得被褥间的发丝都泛着暖光。
蚀日烛龙缓缓睁开眼,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玫瑰香与红茶气息,身旁的目白阿尔丹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呼吸均匀而绵长。
昨夜的温存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阿尔丹掌心的温度、发丝的触感、轻声的呢喃,都清晰得如同就在方才。蚀日烛龙侧过身,目光温柔地描摹着对方的眉眼,蓝发如溪流般铺散在枕间,衬得那张脸愈发温婉动人。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阿尔丹的耳朵,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想到昨夜阿尔丹直白的剖白与执着的眼神,蚀日烛龙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她向来知晓自己身边的情感多元而炽热,速子的跳脱、茶座的沉静、小草的纯粹、小鹰的热烈……每一份都真挚动人,而如今,又多了阿尔丹这般温柔却坚定的眷恋,像冬夜里的暖茶,熨帖着心房。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驱散了云层,庭院里的积雪反射着晶莹的光,空气清新而凛冽。蚀日烛龙悄悄起身,动作轻缓地掀开被褥,生怕牵动了身边人。她俯身,在阿尔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清晨的微凉与满心的珍视,然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与器皿碰撞的轻响,想来是佣人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了。日式宅邸的走廊铺着柔软的地毯,踩在上面悄无声息,晨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蚀日烛龙正沿着走廊缓步前行,打算去庭院里呼吸些新鲜空气,却见隔壁的房门也轻轻被推开,目白麦昆走了出来。
她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麦昆身上时,忍不住弯了弯眼角。
目白麦昆平日里总是端庄优雅,一身衣物永远整洁得体,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可此刻却全然没了往日的模样——米白色的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颈侧淡淡的红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发尾还带着几分蓬松的翘起,眼底带着一丝未散的慵懒,甚至眼角都泛着浅浅的红,显然昨夜与东海帝王也没少折腾。
“小蚀,你和阿尔丹姐姐……”目白麦昆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先是愣了一下,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神有些闪躲,说话都带着几分不自然。她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了一下,耳尖红得更厉害了。
蚀日烛龙走上前,看着她这副窘迫又带着几分娇憨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抬手,指尖温柔地替麦昆将额前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又轻轻拉了拉她歪斜的衣领,将松开的衣扣仔细扣好,动作自然而熟稔。
“麦昆前辈不也一样~”她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清亮,语气里带着一丝打趣,却并无半分冒犯,“看你这模样,昨夜和帝王前辈相处得很愉快?”
被她一语点破,目白麦昆的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都、都怪帝王太不老实了……折腾到很晚才睡。”
说起东海帝王,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蚀日烛龙能想象到昨夜的场景,活泼好动的东海帝王定是缠着麦昆"闹"了许久,向来温柔包容的麦昆,想必也没舍得真的拒绝。
“帝王前辈向来精力充沛,麦昆前辈也辛苦了。”蚀日烛龙笑着说道,替她整理好衣领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看前辈的样子,倒是甘之如饴呢。”
“才、才没有!”目白麦昆急忙反驳,却因为太过紧张,声音都微微发颤。她抬起头,恰好对上蚀日烛龙带着笑意的眼眸,那眼神太过澄澈,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让她更加窘迫,只好又低下头,小声嘟囔道,“只是……帝王开心就好。”
看着她这副羞涩的模样,蚀日烛龙心里涌起一阵暖意。麦昆的温柔总是这样润物细无声,对帝王的包容,对身边人的体贴,都让人心生好感。她想起自己身边的众人,每一个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闪光点,正是这些不同的情感,才让她的生活变得如此丰盈而温暖。
“对了,小蚀,”目白麦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脸颊的红晕稍稍褪去了一些,眼神变得认真了些,“阿尔丹姐姐她……其实喜欢你很久了。”
蚀日烛龙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其实并非毫无察觉——阿尔丹平日里对她的特殊照顾,看她时温柔的眼神,偶尔流露出的羞涩与执着,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心意。只是她从未点破,直到昨夜阿尔丹主动剖白。
“我知道。”蚀日烛龙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昨夜,她都告诉我了。”
“那你……”目白麦昆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接受她了吗?我知道你身边有很多人,但阿尔丹姐姐她……是真的很认真。”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既希望姐姐能得偿所愿,又担心蚀日烛龙会因此感到为难。蚀日烛龙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里暖暖的,轻轻点了点头:“嗯,我接受她了。”
“真的吗?”目白麦昆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太好了!阿尔丹姐姐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看着她由衷为姐姐感到高兴的样子,蚀日烛龙也笑了。目白姐妹的感情向来很好,麦昆的这份真心,让她更加珍惜这份新的羁绊。
“不过,”目白麦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语气带着几分犹豫,“祖母她……其实一直很希望你能加入目白家。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是真心喜欢你,也是知道你的实力。”
蚀日烛龙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目白祖母的心意,也明白阿尔丹的期待,但她心中有着自己的坚持。赛马娘的身份,赛道上的梦想,还有身边那些多元的情感,都让她无法轻易做出加入某个家族的决定。
“我明白祖母的心意,也很感谢她的看重。”蚀日烛龙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我还是不能加入目白家。我希望能以自己的名字,在赛道上奔跑,也希望能自由地守护身边的每一个人。”
目白麦昆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神色:“我明白的。阿尔丹姐姐也知道你的想法,她不会勉强你的。祖母那边,我和阿尔丹姐姐会去说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谢谢你,麦昆前辈。”蚀日烛龙感激地说道。有麦昆和阿尔丹的理解与支持,让她少了许多顾虑。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东海帝王元气满满的声音:“麦昆!小蚀!你们在这里呀!”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东海帝王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头发依旧有些凌乱,却丝毫不见疲惫,反而精神抖擞。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跑到目白麦昆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脑袋还在她肩上蹭了蹭。
“麦昆,你早上怎么不等我就跑出来了?”东海帝王撅着嘴说道,眼神扫过两人,当看到蚀日烛龙时,眼睛一亮,“小蚀!你和阿尔丹姐姐昨晚睡得好吗?我听佣人说,阿尔丹姐姐特意给你准备了最喜欢的红茶和点心,是不是很好吃?”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连珠炮一样,充满了好奇心。目白麦昆被她蹭得脸颊微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奈地说:“帝王,小声点,别吵醒其他人。”
“哦哦!对哦!”东海帝王立刻捂住嘴,小声说道,“差点忘了,阿尔丹姐姐和祖母可能还在睡觉呢。”
蚀日烛龙看着她这副活泼好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帝王前辈,昨晚睡得好吗?看你这精神头,想必是休息得不错。”
“那是当然!”东海帝王得意地扬起下巴,“和麦昆一起睡觉,睡得可香了!不过……”她话锋一转,凑近蚀日烛龙,眨了眨眼睛,语气带着一丝狡黠,“小蚀,你和阿尔丹姐姐是不是在一起了?我昨晚好像听到阿尔丹姐姐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哦~”
被她这么直白地问起,蚀日烛龙的脸颊微微泛红,却并未否认,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嗯。”
“哇!太好了!”东海帝王兴奋地跳了起来,差点踩到自己的睡衣下摆,“我就知道!阿尔丹姐姐那么喜欢你,你们肯定会在一起的!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一起训练,一起去吃好吃的了!”
她的笑容灿烂得像太阳,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目白麦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脸颊的红晕渐渐褪去,眼神里满是温柔。
蚀日烛龙看着眼前这对欢喜冤家,心里充满了幸福感。有真心待她的阿尔丹,有理解支持她的麦昆,有活泼可爱的帝王,还有赛道上并肩作战的伙伴,有身边那些炽热而多元的情感,这样的生活,或许并不传统,却足够温暖,足够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