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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巴黎的天刚蒙蒙亮,带着点初春的微凉。蚀日烛龙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梧桐叶被风拂动的沙沙声。她习惯性地换上运动服,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香气——是烤面包的焦香混着咖啡的醇厚,在清晨的空气里格外诱人。
"醒啦?"勇舞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棕色长发用发带束在脑后,额前的碎发沾着点面粉,"就知道你起得早,正好,咖啡刚煮好。"
蚀日烛龙走进厨房时,再见光环正坐在餐桌旁翻报纸,面前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她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酒红色的卷发松松地垂着,看到蚀日烛龙便笑着招手:"快来坐,环环爸爸烤的可颂刚出炉,配她煮的黑咖啡,可是我们家的‘晨间能量组合’。"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金黄酥脆的可颂堆在藤编篮里,旁边是切好的草莓和蓝莓,瓷盘里卧着流心的溏心蛋,蛋黄橙黄得像融化的阳光。勇舞把一杯黑咖啡放在蚀日烛龙面前,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试试这个,哥伦比亚的豆子,微酸带点坚果香,喝了提神,等会儿逛起街来才有劲。"
蚀日烛龙拿起一块可颂,咬下去的瞬间,黄油的香气在舌尖炸开,配上一口微苦的咖啡,滋味刚刚好。她看着勇舞和再见光环熟稔地聊着天,从今天的天气说到街角面包店的新品,只觉得这样的清晨格外踏实——没有赛道上的紧张,没有规则的束缚,只有食物的香气和松弛的笑语。
"环环小时候老逗了,"勇舞抹了抹嘴角的面包屑,忽然笑道,"早餐吃不好,跑起步来都没力气。有次为了赶早训没吃早饭,结果在迷你赛道上摔了个屁股墩,回来哭着说‘肚子空空的,连草皮都欺负我’。"
再见光环闻言轻笑,用银叉叉起一颗草莓:"后来她就养成了雷打不动的早餐习惯,哪怕再早起来,也要提前半个小时起来吃片面包,喝杯牛奶。这孩子,倔得像头小倔驴,倒跟你有点像。"
蚀日烛龙想起自己每次赛前必吃的海苔饭团,黑潮妈妈做的那种,咸淡刚好,咬下去带着海的鲜味。她知道,所谓习惯,其实都是藏在日常里的底气——就像胃里暖暖的,心里才敢揣着大大的目标。
吃完早餐,勇舞去车库取车,再见光环则回房换了身衣服。等她再出来时,蚀日烛龙眼前一亮:酒红色的连衣裙配着米色风衣,颈间系着条印花丝巾,脚下是双舒适的平底鞋,既优雅又自在。"走吧,带你去玛莱区转转,那里的老建筑好看,街角还有家百年巧克力店,他们的黑巧克力,苦得正合马娘的口味。"
车子驶过塞纳河时,晨雾还没散尽,河面上的游船像漂浮的珍珠。勇舞把车窗降下一点,带着水汽的风涌进来,吹得蚀日烛龙的发梢微微晃动。"看那边,"她指着河对岸的巴黎圣母院,尖顶在晨光里闪着微光,"以前环环总说,要是能在圣母院前的广场上跑一圈就好了,石板路的回声肯定特别好听。"
玛莱区的街道像迷宫,两旁的建筑墙面上爬满了蔷薇,店铺的招牌带着复古的字体。再见光环拉着蚀日烛龙钻进一家香料店,空气里立刻弥漫开肉桂、豆蔻和藏红花的混合香气。"这个给你,"她拿起一小袋玫瑰花瓣,"泡在水里喝,能缓解训练后的疲劳,比那些功能性饮料温和多了。"
她们在街角的面包店买了刚出炉的蝴蝶酥,酥皮层层叠叠,甜得恰到好处;又在露天咖啡馆坐了会儿,看街头艺人拉小提琴,琴声像流淌的蜜糖。路过一家赛马用品店时,蚀日烛龙忍不住停下脚步——橱窗里陈列着各种颜色的蹄铁鞋,其中一双黑色的,鞋边镶嵌着细小的水钻,在阳光下闪得像她冲线时带起的光。
"喜欢?"勇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推她进店,"试试合不合脚,就当提前给你的庆功礼。"
蚀日烛龙摇摇头:"等赢了第一场比赛再说吧。"她摸了摸橱窗的玻璃,看着那双鞋映出自己的影子,觉得法国的赛道离自己又近了一步。
阳光渐渐升高,把街道晒得暖洋洋的。再见光环买了三支冰淇淋,递给蚀日烛龙一支海盐味的:"慢点吃,别像环环那样,每次吃冰淇淋都急得像赶场,结果总把奶油沾在鼻尖上。"
蚀日烛龙咬了一口,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混着风里的花香,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原来在赛道之外,还有这样缓慢而温暖的时光。她看着勇舞和再见光环相视而笑的样子,忽然明白她们为什么能把日子过得这么从容:所谓底气,从来不是只盯着终点,而是懂得在奔跑的间隙,也能闻到路边的花香。
"下一站去蒙马特高地,"勇舞看了眼时间,发动车子,"从圣心大教堂往下看,能把大半个巴黎收进眼里。让你提前感受下,站在高处的感觉——就像冲线后回头看赛道那样,所有的辛苦,都变成了风景。"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爬,两旁的房屋渐渐染上明快的色彩,粉的、黄的、蓝的墙面包裹着藤蔓,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勇舞停好车,指着不远处的白色穹顶:"那就是圣心大教堂,站在它前面的台阶上,能看到巴黎的天际线。"
蚀日烛龙跟着她们拾级而上,石板路被磨得光滑,每一步都带着历史的温度。教堂前的广场上,艺人正弹着吉他,歌声混着鸽子的咕咕声,像一首慵懒的晨曲。再见光环拉着她走到台阶边缘,指着远处的建筑群:"看,那片绿色的场地就是隆尚,从这里看过去像块镶嵌在城市里的翡翠。"
蚀日烛龙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片整齐的绿色,赛道的轮廓在建筑群中若隐若现。阳光洒在上面,仿佛能看到草叶上滚动的露珠,听到风掠过赛道的声音。她忽然握紧了拳头,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那是渴望在发烫。
"等你在隆尚跑赢了凯旋门赏,"勇舞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笃定,"我们就来这儿野餐,把环环也叫上,让她亲眼看看你征服的赛道。"
下山时,她们在一家露天画廊前停住了脚步。画师正对着圣心大教堂写生,笔触轻快,把晨光下的白色穹顶画得像浮在半空的云。看到蚀日烛龙,画师笑着招手:"要画张速写吗?很快的,十分钟就好。"
再见光环推了推她:"画一张吧,留个纪念。以后拿了法三冠,再来看这张画,肯定另有滋味。"
蚀日烛龙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画架前坐下。画师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眼里带着好奇:"是来参加法国三冠比赛的赛马娘吗?看你的眼神,就像盯着终点线的冠军。"
蚀日烛龙笑了笑,没说话。阳光落在她脸上,暖洋洋的,画师忽然停下笔:"就到这里,最有劲儿的样子已经抓住了。"
画纸上的身影简洁利落,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纸页,背景里的圣心大教堂只画了半个穹顶,却让整个画面有了种"站在高处望向前方"的张力。蚀日烛龙付了钱,小心地把画纸折好放进包里,仿佛握住了一片小小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