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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那必杀的一爪,明明已经触碰到了林森的头发,却仿佛抓在了一个绝对光滑、绝对坚硬的“概念”上,无法再前进分毫!并非力量上的阻挡,而是规则上的“不允许”——在这一刻,此处的“林森”之“存在”,被暂时性地“锁定”了!
这种状态极其短暂,甚至不到半秒,而且对林森的精神负荷巨大到几乎瞬间让他昏厥。
但就是这半秒,创造了唯一的生机!
一直倒在旁边,气息微弱的阿莱斯特,不知何时强撑着抬起了头。他看到了水淼的牺牲,看到了林森的绝境,看到了那转瞬即逝的机会!他没有力量去攻击强大的“影”,但他还有最后一点,对空间结构的理解!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那根顶端晶石早已彻底黯淡的骨杖,狠狠插向地面某个因为之前爆炸而暴露出来的、闪烁着不稳定能量的遗迹能源管线!
“走——!”他发出嘶哑的、最后的呐喊。
骨杖与能源管线接触的瞬间,引发了剧烈的能量短路和微型空间塌陷!
轰!
一股混乱的空间乱流以骨杖为中心爆发开来,虽然不是强大的攻击,却足以在短时间内极度扰乱了小范围内的空间结构!
正准备再次出手的“影”,被这突兀的空间扰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动作微微一滞。
而就是这一滞,让强行维持“存在锚定”状态的林森,抓住了最后的机会!他借着空间扰动的掩护,以及脑海中水淼传递来的、关于这个碎片维度薄弱点的信息,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催动钥匙烙印,不是进行维度跳跃(那需要准备和能量),而是进行了一次极短距离的、方向随机的空间闪烁!
唰!
林森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几十米外,一处半坍塌的廊道阴影之中。他刚一现身,就彻底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
“影”发出一声愤怒到极致的尖啸,暗紫色的能量如同风暴般席卷整个大厅,将阿莱斯特残存的气息彻底抹去,也将那空间扰动的源头彻底湮灭。她(它)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废墟,感知全力扩张,搜寻着林森的踪迹。
遗迹之外,荒原上空的云层旋涡因为失去了持续的引导,开始缓缓消散,那个巨大的虚影发出一声不甘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咆哮,逐渐淡化、隐去。
短暂的寂静再次降临,只剩下遗迹崩塌的细碎声响。
在弥漫的尘埃与毁灭气息中,“影”缓缓降落地面。她脸上的愤怒渐渐平息,重新恢复了那种非人的、绝对的冰冷。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受着这具容器逐渐与自身意识的融合。
“逃吧……虫子……”
她低声自语,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过滤器……无法被建造……”
“‘门’……终将洞开……”
“而你们……无处可逃……”
她抬起头,暗紫色的眼眸仿佛穿透了遗迹的阻隔,望向了无穷远处的、林森可能逃往的方向,也望向了更广阔的、即将被“终末”洗涤的宇宙。
水淼牺牲,阿莱斯特殉难,林森重伤昏迷下落不明,仅存的镜像也濒临溃散。而获得了完美容器、清除了大部分障碍的“归墟”,其毁灭的脚步,再也无人能够延缓。希望,似乎伴随着水淼的逝去,一同湮灭在了这片被遗忘的维度碎片之中。然而,那枚被林森拼死保护的“过滤器”火种,是否真的已在绝望中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