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教令院见闻，智慧壁垒下的暗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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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巨大的拱形城门，须弥城的全貌展现在空与派蒙眼前。城市沿着巨大的圣树根系层层向上修建，建筑风格巧妙地融合了自然形态与几何学美感，藤蔓与浮雕共生，阳光透过巨大的叶片洒下斑驳的光点。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纸墨香气、淡淡的植物清香，以及一种无处不在的、由顶端虚空终端散发出的柔和的知识能量波动。

“哇……这里真的……好安静，又好热闹？”

派蒙飞在空中，好奇地左右张望。街道上行人不少，但大多步履匆匆，低声交谈，或是沉浸在自己手中的书本或虚空终端界面里。

随处可见穿着各色教令院学士袍的学者，他们或激烈讨论，或凝神思考，整个城市仿佛一个巨大的、露天运行的图书馆或研究所。

空微微点头，他的感知更深入地捕捉到了这座城市的脉搏。在看似秩序井然的表象下，涌动着无数复杂的思绪：有对知识的纯粹渴求，有对学术地位的焦虑，有对研究资金的算计，也有被严格规则压抑的创造力和不满。他能感觉到，有几股格外强大的气息隐藏在城市的深处，其中一些带着冰冷的算计，另一些则蕴含着古老而温和的智慧。

“这里的水，比看起来深得多。”空低声对派蒙说。

根据提纳里的介绍信，空和派蒙在智慧宫一侧相对僻静的档案区，找到了书记官艾尔海森的办公室。

推开门，只见一个有着灰发绿瞳、面容俊朗但表情冷淡的年轻学者，正坐在堆满书籍和卷宗的办公桌后，专注地阅读着一份古老的文献。即使空和派蒙进来，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们稍等。

派蒙小声嘀咕：“这家伙，好像比钟离先生还会摆架子……”

空并不介意，他环顾四周，办公室整洁得近乎刻板，书籍分类极细，显示出主人极强的逻辑性和……某种程度的疏离感。

几分钟后，艾尔海森合上文献，目光平静地看向空：“旅行者空，以及……派蒙。提纳里的信我看过了。他说你们能力出众，并且对须弥目前的‘异常’感兴趣。”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是的，我们想了解死域、魔鳞病，还有教令院……”派蒙抢着说。

艾尔海森抬手打断了她，直接切入核心：“教令院是一个庞大的机构，由六大学派组成，目前由大贤者阿扎尔统领。表面上的目标是追求和守护智慧。但事实上，”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如今的教令院，更像是一台精密但僵化的机器，追求的是‘可控’与‘稳定’的智慧，而非‘真实’与‘发展’的智慧。”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高耸的智慧宫主建筑：“死域和魔鳞病，教令院并非不重视。

但他们更倾向于在实验室里构建模型，在古籍中寻找答案，而不是深入雨林直面问题。至于‘虚空’……”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它很方便，能让你快速获取知识，但也会让你逐渐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教令院高层，似乎很乐于见到这一点。”

空立刻抓住了关键：“所以，你认为问题的根源在教令院高层？”

艾尔海森转过身，绿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或许。我注意到，近半年来，大贤者阿扎尔和生论派的贤者阿扎尔居勒什走得很近，他们在秘密调动大量资源，进行一项名为‘神明罐装知识’的终极应用研究。这项研究的安保等级极高，连风纪官都被排除在核心圈之外。”

“神明罐装知识？”空想起了海芭夏的那个危险装置。

“一种试图将神明的智慧与力量封装起来，供凡人使用的技术。”

艾尔海森解释道，“听起来很美好，但违背了知识传承的基本规律，极其危险。而且……”他压低了声音，“有迹象表明，这项研究得到了至冬国某些势力的……技术支持。”

愚人众！空的瞳孔微缩。

离开艾尔海森的办公室，空和派蒙在智慧宫外的广场上，恰好目睹了一场小型的学术辩论。

一位明论派的年轻学者正在激昂地阐述自己的星象观测新理论，却遭到几位素论派资深学者的围攻，嘲笑他的数据模型“违背了元素反应的基本法则”，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派蒙看不下去了，飞过去打抱不平：“喂喂，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啊！有道理讲道理嘛！”

一位素论派学者不屑地瞥了派蒙一眼：“哪里来的飞行宠物？也配谈论学术？元素反应的至高法则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真理，岂容轻易质疑？”

空眉头微皱，他走上前，并未直接反驳，而是对那位年轻学者说：“你的理论，是基于对层岩巨渊地下星象异常的长达三年的观测数据，对吗？”

年轻学者一愣，惊讶地看着空：“你……你怎么知道？”

空没有回答，他随手从地上捡起几块不同颜色的小石子，运用岩元素力将其精确地悬浮在空中，按照某种复杂的轨迹运行起来。

石子之间偶尔碰撞，迸发出微弱的、符合特定元素反应规律的光芒，但整体运行模式，却隐隐契合了年轻学者理论中描述的那种“异常”星象。

“看，即便是最基础的元素，在特定的结构和能量场下，也能表现出看似‘违背’常规的协同现象。”

空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说服力，“真理并非一成不变的教条，而是在不断观察与实践中被修正和完善的。固步自封，才是对智慧最大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