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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为民除害’。”夜兰轻笑,“不过,您这‘害’除得,可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博士吃了这么大亏,会善罢甘休?据我所知,他的本体,似乎已经离开至冬都城,行踪不明了。”她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博士本体出动!这意味着,报复的等级将提升到最高!
钟离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气魄。”夜兰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不过,先生,恕我直言,您一个人,挡得住博士的本体,以及他背后可能联合的势力吗?深渊教团对层岩巨渊的‘钥匙’可从未死心。若他们与博士联手……”
这正是钟离最担忧的情况之一。博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深渊合作并非不可能。
“小姐有何高见?”钟离看向她。
夜兰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与决断:“高见谈不上。只是总务司,或者说,我本人,认为与其让您这样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游离在外,随时可能引爆更大的冲突,不如……有限度的合作。”
她终于亮出了底牌:“我们可以帮助您掩盖明冠山地的部分痕迹,安抚仙家的疑虑,甚至在必要时,提供一些情报支持。作为交换,您需要共享关于博士、深渊教团核心动向的关键信息,并且……在涉及璃月存亡的重大事件上,与总务司保持一致立场。当然,您的秘密,只要不危害璃月,我们可以暂时不过问。”
这是一个充满风险却又极具诱惑的提议。与官方合作,能获得资源与掩护,但也会失去部分自主性,且存在暴露的风险。
钟离沉吟片刻。目前局势,独自应对博士本体的报复,确实力有未逮。与总务司合作,虽是与虎谋皮,但夜兰此人,虽手段凌厉,却以璃月利益为重,并非毫无原则。这或许是当前困境下的最优解。
“可以。”钟离最终点头,“但有三点:一,不卜庐与七七,必须置于绝对保护之下;二,我的行动自主权需保留,非必要不干涉;三,合作内容,仅限于应对博士与深渊之威胁。”
“成交。”夜兰爽快答应,伸出手,“合作愉快,钟离先生……或者说,我的新‘盟友’。”
两只手轻轻一握,一个脆弱的同盟就此达成。
送走夜兰,书房重归寂静。钟离知道,暂时的危机似乎度过了,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仙家的警告,博士的威胁,与总务司的结盟,都如同一条条绞索,将他越缠越紧。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尽快启动“尘光溯影阵”!唯有让归终归来,凭借她巅峰时期的智慧与力量,方能真正扭转乾坤,应对这错综复杂的死局!
而启动大阵,需要最后的关键条件——一处能承载时空之力反噬的绝对安全之地,以及一个能精准锚定归终“存在印记”的引信。安全之地,他已有腹案,那便是与归终因果最深、且地脉特殊的归离原核心。而引信……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层岩巨渊的方向。那具“智慧化身”,以及可能存在的归终遗体,是最好、也可能是唯一的引信。但那里如今已成焦点,深渊、仙家、乃至博士都可能盯着。夺取引信,无异于火中取栗。
然而,他已无路可退。
是夜,钟离以神识沟通玉衡令,五行之力缓缓注入心识岩核。归终的真灵火焰感受到同源力量的滋养,跳动得愈发活泼,传递出的意念也更加清晰。
【“拉克斯……时间……不多了……‘门’……将开……”】
【“阵在……离原……心在……深渊……小心……‘镜子’……”】
断断续续的意念,带着警示与指引。“门”是指什么?“镜子”又是何意?深渊……是指层岩巨渊,还是深渊教团?信息模糊,却让钟离更加确信,层岩巨渊是必须再闯的龙潭虎穴。
他下定决心,不再犹豫。数日之内,待七七情况稳定,白术安排好不卜庐事宜,他便要再入层岩巨渊,夺取引信!同时,开始秘密在归离原布置“尘光溯影阵”的前期准备。
这将是他数千年来,最为凶险,也最为重要的一搏。成,则故人归来,棋局逆转;败,则万事皆休,璃月或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劫难。
他推开窗,望向层岩巨渊那片沉默的群山,眼中再无波澜,唯有磐石般的坚定。
星槎已暗渡,棋局终弈,落子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