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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下影视行业中,关于武打戏份的拍摄方式存在着明显的分歧。
据业内统计,超过六成的演员在拍摄非面部特写的武打镜头时,会选择使用专业武替完成高难度动作。
这种现象引发了圈子里持续多年的争论。
以效率为先的实用派导演认为,只要最终成片效果出色,适当使用武替无可厚非。
“观众要的是精彩的打斗场面,不是演员的吃苦精神。”
某商业片导演坦言,“用专业武替反而能缩短拍摄周期,降低超支风险。”
而坚持实拍原则的艺术派导演则对此深恶痛绝。
“武打戏是角色塑造的重要部分,演员连这点苦都不肯吃,还谈什么塑造角色?”
一位以动作片见长的导演愤慨道。
但现实往往很骨感,在资本的压力下,不少导演不得不向流量妥协,接受某些“娇贵”演员的替身要求。
白叙雯在这件事上展现了难得的中立、理性态度。
她曾在电影论坛上提出着名的“三层次判断法”:一看动作危险系数,二看演员身体条件,三看角色塑造需求。
“如果是简单的过招戏份还坚持用替身,那确实说不过去。”
她举例道,“但像一些高难度、高风险镜头,如果强行要求演员本人亲自上阵反而是对整个剧组的不负责。”
这种务实作风使她在业内赢得“最懂平衡的导演”的美誉。
在她之前拍摄《春风不度》的时候,她既坚持让三位主演完成90%的武打戏份,又在某些特技镜头中启用了专业武替。
“我们要对投资方负责,更要对演员的安全负责。”她这样解释自己的决策。
不过在她这里也有例外,比如谢折卿。
在片场临时搭建的休息棚里,白叙雯将谢折卿拉到一旁,刻意压低了声音:
“折卿啊,待会拍完几个关键的正脸特写后,高空威亚部分要不要让替身上?”
她皱着眉头看了眼五米高的金属架,“今天这场戏足足有八个高空武打镜头,你的身体……”
谢折卿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展颜一笑。
阳光透过棚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映出眼底坚定的光芒:
“白导,您知道的,《刃间香》这部作品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她轻轻揉了揉胸口,“这些动作我特训了1个月呢,肯定没问题的。”
白叙雯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六年前拍《刃间香》第一部时,这个当时还是二、三线的小姑娘也是这样倔强。
她长叹一声,重重拍了拍谢折卿的肩膀:
“你啊……行吧,但必须答应我,感觉撑不住就立刻喊停。”
“这是我作为演员的本分。”
谢折卿认真整理着戏服的束带,手指虽然有些微微发抖却依然系出一个漂亮的结。
当最后一个高空镜头通过时,谢折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借着威亚的支撑微微仰头,夕阳的余晖洒在她汗湿的额头上——这场持续六个小时的高空武戏终于圆满完成了。
站在模拟鳄龟背甲弧度的金属架上拍摄,对演员的平衡感和走位精准度都是极大的考验。
三人经过数十次的排练预演,在正式拍摄时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
林盛轩每次落脚都精准踩在支架的凸起处,冷疏墨的剑招在倾斜的平面上依然行云流水,而谢折卿的每一个转身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镜头死角。
“完美!”
白叙雯盯着监视器连连点头,“A机位再保一条,B机位可以过了!”
当各个角度的镜头都达到预期效果,每个机位仅补拍两条备用素材后,整个片场都在等待那句珍贵的——
“过!”
随着导演的宣布,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
威亚组的老师傅们立即进入工作状态,像对待珍贵瓷器般小心翼翼地操纵着滑轮系统。
三根主钢索缓缓收缩,将演员们平稳地从五米高的架子上吊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后轻轻落在地面铺设的缓冲垫上。
早已准备就绪的各组工作人员迅速围上前去。
化妆师第一时间检查演员的妆容完整度,服装师开始拆卸繁复的威亚衣扣件,而场务则贴心地递上温热的毛巾和功能饮料。
“卿姐,喝点吧。”
助理小乐眼疾手快地接过刚卸下的威亚装备,另一只手及时递上红色保温杯。
杯子里是谢折卿每天都要喝的中药,温度刚好。
谢折卿甩了甩被勒得发麻的手臂,接过杯子浅浅抿了两口,便递回给小乐要另一个蓝色的保温杯,赶紧再喝两口白水冲淡一点苦味。
温水润过喉咙的瞬间,她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厉害。
“谢谢小乐。”
她将杯子递回去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却依然记得拧紧杯盖——这是多年片场养成的习惯,怕杯内液体洒了影响道具。
另一边,完成戏份的林盛轩已经换回常服,正笑着跟工作人员一一告别:
“辛苦各位老师了,明天见!”
他特意走到白导面前鞠了一躬,这才拎着背包离开片场。
冷疏墨的助理小圆捧着冰美式小跑过来,却被自家艺人一个眼神制止在两步之外。
冷疏墨只接过杯子浅尝两口,便挥手示意她退下。
她状似随意地踱步到一处背光的空地,突然抬手搭起凉棚,锐利的目光直刺向片场外围的树林——那里隐约可见几个黑洞洞的镜头反光。
“完了完了……”
冷疏墨家的站姐墨色倾城一个激灵,端着大炮儿的手,微微颤抖,差点把价值不菲的“大炮”镜头摔在地上。
她感觉后背倏地窜上一股凉意,“我家姐姐是不是发现我们了?这眼神跟抓犯人似的……”
“慌什么,”谢折卿家的站姐小卿本佳人老神在在地调整着焦距,“冷老师哪次没发现代拍?人家影后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家姐姐今天这眼神确实有点吓人……”
“是吧……”
墨色倾城突然一声惊叫,“哎呀,那个东西是不是晃了一下啊?”
小卿本佳人敏锐地注意到,那个临时搭建的钢筋骨架在经历了数小时的激烈打斗后,钢筋骨架的连接处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一阵大风吹来,整个金属结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尤其是那根延伸在外的钢筋,此刻正如垂死挣扎的蟒蛇般剧烈扭动。
悬挂其上的巨型头骨框架在风中划出危险的弧线,固定钢索接连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
“不好!”
小卿本佳人顾不上手里的“大炮”是否还在拍摄,但还没等她出声警告,更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片场突然狂风骤起,裹挟着沙砾的烈风如野兽般在场地内横冲直撞。
冷疏墨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风沙迷了眼睛。
她纤长的手指悬在半空,想要触碰发红的眼眶,却又因多年养成的艺人素养而迟疑着没有落下。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错过了最后的逃生时机。
“冷老师!快跑!”
藏身其他树梢的代拍扯着嗓子喊道,“架子要塌了!快跑啊!”
话音未落,伴随着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那截延伸的钢筋如同断臂的巨人,连同巨大的头骨框架一起撕裂绿幕,朝着地面轰然坠落。
而冷疏墨站立的位置,恰好就在这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正下方。
墨色倾城绝望地闭上双眼,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金属扭曲的哀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卿本佳人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姐姐不要——!”
墨色倾城猛地睁眼,只见一抹墨蓝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侧面飞扑而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谢折卿伸手用力将冷疏墨狠狠推开,自己却被沉重的头骨框架当头砸中。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谢折卿栽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头部汩汩涌出,在地上晕开刺目的红。
她墨蓝色的戏服瞬间被染成暗红,而那只将冷疏墨推开的手,还在无意识地微微抽搐。
站姐们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长空,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几乎要撕破声带,在片场上空回荡。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变故再起——
覆盖在脚手架上的绿幕被狂风整个掀起,像一面旗帜在空中猎猎作响。
失去了外层保护的金属骨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竟如同被抽掉脊椎的巨蟒,开始一节节瘫软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