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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香皂工坊热火朝天生产时,隔壁的香肠工坊却显得格外冷清。
虽然郑念儿每日都带着香肠去各个街市推销,偶尔能卖出一些,但始终无法打开大规模销路。
工坊里只有零星几个工人在制作香肠,大部分设备都闲置着。
程妍巡视到此,看着工人们无精打采的模样,停下脚步。
"都打起精神来!"她扬声说道,声音清脆有力,"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东市的火锅铺子马上就要开张了。"
工人们闻言,纷纷抬起头来,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一个正在灌制香肠的老工人放下手中的工具,期待地看着程妍。
"到时候,"程妍继续说道,"作为特色涮品之一的香肠,每天至少要准备两百斤。
你们现在这点人手和设备,恐怕还不够用呢。"
她走到香肠制作区,检查了现有的设备,"等火锅铺子生意稳定了,香肠工坊也要扩大。我已经让郑叔去物色新的场地了。"
给香肠工坊的工人们描绘完美好前景后,程妍又转到李老头家,查看为火锅铺子定制的特制桌椅。
李老头的木工作坊里堆满了各种木材,空气中弥漫着木屑的清香。
"少夫人您看,"李老头指着新做好的桌子介绍,"按照您的要求,桌面中间留出了放置泥炉的圆孔,四周用黄铜包边,既美观又防烫。桌下的通风设计也按照您说的做了改良。"
程妍仔细检查了桌子的每个细节,特别是那个小巧的泥炉风门。"这个风门要能灵活调节火力大小,"她叮嘱道,"客人吃火锅时,火候的控制很重要。太大了容易煮老,太小了又不够味。"
"您放心,"李老头自信地说,他示范着调节风门,"这风门我试验了好几次,保证好用。您看,这样是文火,这样就是旺火。"
一切准备就绪,程妍这才心满意足地踏上归途。
"青黛,"明日你去周掌柜那里一趟,把新产品的样品带给她看看,听听她的意见。"
"是,少夫人。"青黛恭敬地应道,小心翼翼地接过装有样品的锦盒。
——
晨光熹微,东市的喧嚣尚未完全苏醒,而新装修的火锅铺子后厨,已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空气中弥漫着清洗食材后的清新水汽,以及隐约可辨的、来自各种香料的复合香气。
程妍挽起了袖口,露出一截皓腕,正站在一个大木盆前,亲自示范如何清理鸭肠。
青绿紧随其后,手里捧着个小本子和炭笔,飞快地记录着要点,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记录军国大事。
“都看仔细了,”
程妍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这鸭肠,美味的关键就在一个‘净’字。光用水冲远远不够。”
她纤细的手指在微凉的水中灵活地翻动那副粉白色的鸭肠,动作既熟练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先得用粗盐细细揉搓,里外三遍,祛除黏液和杂质。看,像这样,指腹用力,但力道要匀,不能把肠衣弄破了。”
她一边说,一边操作,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也顾不上去擦。
周围围着的五六个新招来的店小二,个个屏息凝神,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们原本都是做些粗活的下人,何曾见过东家娘子如此亲力亲为,教得这般细致?
“搓完盐,再用清水反复漂洗,直到这水清澈见底,不见一丝浑浊。”
程妍将处理好的鸭肠提起,那肠身在灯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干净得不可思议。
“然后,还得用少许面粉再抓洗一遍,吸附最后那点腥气。最后,用加了姜片、葱段和少许料酒的清水浸泡一刻钟,去腥增香。这一步,一步都不能省,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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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
店小二们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初学者的紧张和兴奋。
接下来是鸭血。
程妍指导他们如何将凝固的鸭血小心地划成大小均匀的方块,如何用淡盐水浸泡保存以保持其嫩滑。
“黄喉,”她又拿起一片新鲜的猪喉管,“切法讲究顺纹还是逆纹,这直接影响口感。摆盘更要用心,既要美观,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又不能堆砌过多,失了雅致。”
她甚至亲自挑选了不同规格的青花瓷盘和粗陶浅钵,反复试验哪种器皿最能衬托出这些“下水”食材的独特美感,最终定下了粗陶系列,取其质朴自然,能与食材的本源相得益彰。
这日晌午,宋凌照例来店里查看进度。
他绕过前厅还在打磨的柜台,信步走入后厨,正巧看见程妍在指导一个年轻小二切黄喉。砧板上,那片白色的喉管被切成细条状,薄厚均匀。
宋凌好奇地凑近,待看清那食材,又联想到菜单上的名字,不禁诧异地挑眉,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这莫非是猪喉管?还有那鸭肠……我们平日吃的‘珍馐’,竟真是这些……下水之物?”
他自幼锦衣玉食,虽非不通庶务,但也确实鲜少接触这些被寻常百姓家视为边角料的食材。
程妍闻声转身,见是宋凌,又看他那副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秘密的表情,忍不住用沾着水珠的手背掩口轻笑出声。
她示意店小二继续练习,自己则引着宋凌来到前厅刚刚摆好的雅间,商议菜单定价事宜。
当听到程妍坚持要在菜单上如实标注“鲜鸭肠”、“脆黄喉”时,宋凌不由蹙紧了眉头,手指在木质桌面上轻轻敲击。
“妍丫头,你这般直白的称呼,恐怕……会吓退不少矜贵的客人。
京都食客,尤其好个面子。不如换个雅致些的名字,譬如‘金丝绕’、‘玉芙蓉’之类,既好听,又遮掩了本源,岂不更妙?”
程妍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问,她摇了摇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宋大哥,你的顾虑我明白。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京都之内,见识过、处理过动物下水的人不在少数,总有人能认出来。
若是客人慕名而来,吃得满意,事后却偶然得知自己吃的是‘下水’,那种被欺瞒的感觉,会比一开始就知道更令人愤怒。”
她目光澄澈地看向宋凌,带着一种超越这个时代商业思维的坦诚。
“就像你,因为信任我,知道真相后或许会惊讶,但绝不会动怒。
可普通食客不同,他们与我们没有这份信任基础。我们要做的,不是遮掩,而是用极致的美味和坦诚的态度去征服他们。
让客人明知吃的是鸭肠,却依然被其爽脆鲜美的滋味彻底惊艳,这种颠覆认知的体验,不是比糊里糊涂的赞美,更有成就感,也更长久吗?”
宋凌凝视着她那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商人的狡黠,只有对产品的绝对自信和对诚信的坚持。
他沉默片刻,脑中飞快地权衡利弊,最终轻叹一声,嘴角漾开一抹无奈又欣赏的笑意,
“你说得在理。是我想左了,总想着走捷径。罢了,就依你,坦诚相待,以味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