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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光柱裹着时空乱流的“滋滋”声，在项尘眼前不到三尺的地方悬着——那光芒刺得他眼睛发疼，里面翻滚的黑色乱流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得他脸颊生疼，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可他握着玄铁剑的手，却比刚才更稳了，指节虽然因为用力而泛白，却再没有一丝颤抖。
玄烨站在光柱后面，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苍白的脸上皱纹挤在一起，像在看一场注定结局的闹剧：“怎么？还想嘴硬？项少龙当年就是这么跟我装硬气，最后还不是跪在地上求我？你现在跟他一模一样，连握剑的姿势都像，可惜啊，再像，也是个注定要被抽干能量的废物。”
“你闭嘴！”
项尘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不再是之前被逆时之力压制的滞涩，反而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像惊雷似的在空旷的广场里炸响。他猛地抬起头，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此刻亮得吓人——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愤怒和坚定，还有一丝被侮辱后的锐利，像出鞘的玄铁剑，直刺玄烨的眼睛。
“项少龙前辈当年不是装硬气，是被你偷袭！”项尘的声音越来越响，丹田深处的混沌玄气开始疯狂运转，连带着胸口的自然宝玉都跟着发烫，绿光变得更浓，“我父亲跟我说过，前辈当年为了保护山下的村民，跟你缠斗了三天三夜，玄气耗得差不多了，你才趁他不备，用逆时之力偷袭他！你敢说不是吗？”
这话一出，玄烨脸上的戏谑瞬间僵住了，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被愤怒取代：“你胡说！明明是他打不过我，跪地求饶！你父亲那种小人物，知道什么真相？”
“真相？”项尘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真相就是你不敢正面跟前辈对决，只会用偷袭这种卑劣的手段！真相就是你活了一千年，还是个不敢光明正大赢一场的懦夫！”
他说着，突然感觉到丹田深处传来一股灼热的暖流——不是混沌玄气，也不是凝神丹的余效，是龙血之力！之前跟金护法、土护法打斗时消耗的龙血之力，此刻居然在愤怒的刺激下，开始疯狂沸腾！
那股暖流顺着丹田往四肢百骸流去，像滚烫的岩浆，所过之处，被逆时之力冻僵的经脉瞬间恢复了知觉，甚至比之前更通畅。他皮肤表面的金色光晕，原本只是淡淡的一层，此刻突然暴涨，像有人在他身上裹了层发光的金纱，光晕里的龙鳞纹路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细小的金色鳞片在光晕里微微颤动，泛着慑人的寒光。
“这是……龙血之力？怎么可能这么强？”玄烨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惊讶，他看着项尘身上的金色光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居然能完全激发龙血？这不可能！龙血之力霸道无比，寻常人根本驾驭不了，你怎么……”
项尘没有回答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龙血的沸腾，周围的逆时之力正在快速消退——原本慢得像静止的金色光点，此刻恢复了正常的闪烁速度；掉在地上的玄铁剑，剑身上的星纹重新亮了起来，发出“嗡”的低鸣；甚至连玄烨那道金色光柱里的时空乱流，都变得温顺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翻滚。
他慢慢站直身体，之前被威压压得弯曲的脊梁，此刻挺得笔直，像广场中央的时空柱，坚定而挺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金色光晕裹着双手，连虎口的伤口都在慢慢愈合，鲜血不再渗出，只剩下淡淡的疤痕。
“逆时盟掠夺时空能量，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玄天门抓来的那些村民、修士，他们做错了什么？你为了自己长生，就把他们的命当草芥，把他们的时空能量当养料，你这种恶魔，根本不配活在世上！”项尘的声音里满是正气，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玄烨的心上，也砸在这片被罪恶笼罩的广场上。
他握着玄铁剑，慢慢往前迈了一步。
“咚！”
脚落在黑色石板上的瞬间，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广场里回荡。石板上的裂纹里，金色光点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在呼应他的脚步。原本缠向他的黑色锁链，此刻像是被吓到了，猛地往后缩了缩，链节上的鬼面发出“咔哒”的轻响，鬼眼紧紧闭着，不敢再看他。
玄烨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猛地加大玄气的输出，金色光柱再次暴涨，里面的时空乱流又开始疯狂起来：“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就算你激发了龙血之力，也不是我的对手！逆时境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
项尘没有理会他，又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比刚才更稳，更有力。地面再次震动，这次不是轻微的颤动，而是明显的晃动，广场边缘的几块黑色石板甚至被震得翘了起来，裂纹里的金色光点像潮水似的往他脚边涌，顺着他的鞋底往上爬，融入他身上的金色光晕里，让光晕变得更浓、更亮。
“我知道逆时境很强，我知道我可能打不过你。”项尘看着玄烨，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但我不能退。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们的冤魂还在等着讨回公道；山下的村民、江湖上的修士，他们还在等着有人能站出来，毁掉你的阴谋，还他们一个安宁的江湖。我要是退了，谁来替他们出头？谁来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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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平静的坚定——这种坚定，比愤怒更有力量，比咆哮更有威慑力，让玄烨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玄烨活了一千年，见过无数强者，有比项尘天赋高的，有比项尘实力强的，可他从来没见过像项尘这样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明明知道对手的力量远超自己，却还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必赢的决心。
“替天行道？你也配？”玄烨强装镇定，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天是什么？天就是弱肉强食！我能活一千年，能掌控逆时之力，这就是天选！那些人死，是因为他们弱，他们活该！”
“活该？”项尘冷笑一声，又往前迈了一步。这次，他身上的金色光晕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整个广场。玄烨的金色光柱，在这光芒的映衬下，居然显得有些暗淡，里面的时空乱流开始慢慢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