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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的初冬,四九城落下第一场细雪。雪花无声地覆盖了“三江科技”总部大楼的玻璃幕墙,却盖不住顶层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何雨柱坐在长桌尽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一份刚从国际律师行传真过来的文件,纸张上密密麻麻的英文条款像一张精心编织的巨网。
“海策集团在德州地方法院正式提起诉讼,指控我们‘凌霄’系列多轴控制系统的核心算法,侵犯了他们于2021年获得的一项底层运动控制专利。”法务总监的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砸在与会者的心上。“他们申请了禁售令。如果成立,不仅我们在北美市场的业务将全面停滞,欧洲和亚太地区也可能跟风。”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投影幕布上,是海策专利文件的关键页截图,复杂的技术图示如同天书,却带着致命的威胁。坐在何雨柱右手边的,是他一手提拔的CEO候选人,年仅四十的技术天才林枫,此刻脸色铁青。左手边,则是几位跟随何雨柱二十多年的老臣,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无耻!这分明是专利讹诈!”主管研发的副总裁,当年那个在修配社里看何雨柱修台钳的李抗美,如今已两鬓斑白,拳头重重砸在桌上,“我们的算法架构是完全独立开发的,有完整的研发日志和代码库为证!他们这是看我们威胁到他们的市场地位,下黑手!”
“法律上讲,证明‘独立开发’且‘不存在接触可能性’的举证责任很重,过程会非常漫长和昂贵。”法务总监语气沉重,“海策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发难,很明显,是针对我们刚刚在D国汉诺威工业博览会上签下的那笔大单。他们想杀鸡儆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这位年近花甲的掌舵人,头发已然全白,但腰杆依旧挺直如松。他没有看那份诉讼文件,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焦虑的面孔,最后停留在林枫脸上。
“林枫,你怎么看?”何雨柱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林枫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何董,技术层面,我们有绝对信心。但法律战,尤其是跨国诉讼,拼的是资源、时间和耐心。海策是想用官司拖垮我们,即便最后我们赢了,市场也可能丢了。”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锐利,“但如果我们退缩,就等于承认了他们的指控,以后在国际上将永无宁日。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要打赢。”
何雨柱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林枫是他考察多年的接班人,技术出身,兼具战略眼光和魄力,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应对这种全球商业黑暗森林的残酷经验。而这次危机,正是最好的淬炼。
“抗美,”何雨柱转向李抗美,“集结最核心的算法团队,成立‘战时技术组’,不仅要准备应诉所需的所有技术证据,还要给我逆向分析,找出海策这个专利可能的漏洞,或者设计绕开方案。要快,要绝密。”
“明白!”李抗美眼中燃起战意。
“法务部,立刻组建应诉团队,聘请最好的跨国律所,不要怕花钱。同时,启动对海策的反垄断调查申请,他们在欧洲市场捆绑销售的行为,并非无懈可击。”何雨柱的指令清晰果断,“市场部,稳住现有客户,尤其是汉诺威那个大单,必要时我亲自去D国解释。对外口径统一:三江科技尊重知识产权,坚信自身技术清白,将通过法律途径坚决扞卫权益。”
会议在一种压抑而亢奋的气氛中结束。众人领命而去,会议室里只剩下何雨柱和林枫。
“何董,这场官司,可能会耗掉公司数年的利润。”林枫轻声提醒,带着晚辈对长辈的关切。
何雨柱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良久,才缓缓道:“林枫,你知道三十多年前,我刚开始捣鼓那些旧机器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林枫摇摇头。
“就想让家里日子好过点,让我妈能安心养病。”何雨柱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岁月的痕迹,“后来,想把技术做好,让咱们的工厂不再受制于人。现在,‘三江’走到这一步,它不再是我何雨柱一个人的公司,它背后是几千个员工的家,是龙国高端制造在国际上的一张脸面。海策这一刀,不是冲着我何雨柱来的,是冲着我们身后这个正在崛起的国家工业体系来的。”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这一仗,不是为了争一时之气,是为了争一口龙国工程师的志气,是为了给后来者趟出一条路。利润可以再赚,市场可以再拓,但这口气要是输了,脊梁骨就软了。”
林枫肃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何雨柱全力应对国际官司之时,一场更隐秘的危机,正悄然逼近他的家庭软肋。
周末,他照例回父母家吃饭。何大清和何淑兰年事已高,虽住在儿子安排的舒适居所,有保姆细心照料,但何大清年轻时落下的腰腿毛病,在湿冷的冬季愈发严重,精神也大不如前。饭桌上,何雨水也带着丈夫和刚上小学的儿子回来,一家人难得团聚,气氛本该温馨。何雨水已是知名医院的副院长,事业有成,但眉宇间也带着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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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至中途,何大清突然放下筷子,看着何雨柱,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少有的严肃:“柱子,外面……是不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何雨柱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爸,您听谁瞎说了?公司好着呢,就是正常的商业竞争。”
“你别瞒我。”何大清摆摆手,“前几天,有个以前厂里的老伙计来看我,吞吞吐吐的,说现在国际上对咱们龙国的企业……不太友好。还说你被洋人告了,是不是?”
何雨柱瞬间明白了。消息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已经传到了老人耳朵里。他看着父亲担忧的眼神,母亲瞬间绷紧的表情,还有妹妹骤然投来的目光,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习惯了报喜不报忧,习惯了一个人扛下所有压力,却忘了家人之间的纽带是如此敏感。
“爸,妈,雨水,”何雨柱放下碗,语气放缓,“是有这么个事。一家D国公司,用专利官司找我们麻烦。但这在跨国生意里是常事,我们有准备,能应付。你们别担心。”
“哥,真的能应付吗?”何雨水放下汤勺,目光锐利,“我听说这种跨国官司,劳民伤财,而且……会不会有别的风险?”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担心哥哥的人身安全或者更复杂的政治因素。
“放心吧,你哥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何雨柱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给父母夹菜,“法治社会,按规矩来。你们啊,就安心养老,带好小外孙,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话虽如此,这顿饭的后半段,气氛明显沉闷了许多。何雨柱能感觉到,家人平静的生活之下,因为他而涌动的暗流。这种无形的压力,比面对海策的诉讼更让他感到沉重。
然而,真正的“惊喜”还在后面。几天后,何雨柱接到女儿何晓从鹰酱打来的越洋电话。何晓没有继承父亲的工科天赋,却在艺术领域大放异彩,如今在纽约一家顶尖画廊做策展人,事业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