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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姐。」男人的声音像陆野,又像孩子的,「我来了。」
小陆知暖突然挣脱她的怀抱,跑向黑衣男人。男人蹲下来,把他抱进怀里。孩子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发出满足的叹息:「爸爸,你终于来了。」
叶知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陆野临终前的话:「秋姐,要是我死了,你就带着孩子去漠北。那里有我要告诉你的事。」她一直以为那是陆野的遗愿,可现在看来——
「你根本没死。」她盯着黑衣男人,「你用了什么邪术?附在孩子身上?」
「不是邪术。」男人摸了摸孩子的头,「是陆野的心脏。他的心脏里有他的魂,孩子的血是他的血,所以……」他顿了顿,「他能借孩子的身体和我说话。」
「够了!」叶知秋吼道,「我不想让孩子当什么容器!陆野,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出来!别躲在孩子身体里!」
黑衣男人的身影开始模糊。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小手在空中乱抓:「妈妈,爸爸要走了……他说他要去漠北,等你……」
「陆野!」叶知秋扑过去,抓住孩子的手,「你说过要陪我开烤冷面店的!你说过要看着孩子长大的!你骗我!」
黑衣男人突然笑了,声音里带着释然:「秋姐,我没骗你。我只是在等你……等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漠北。」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雪地上的脚印,「漠北的风很大,你和孩子……需要我。」
孩子突然安静下来。他睁开眼睛,眼神恢复了清明,却带着不属于三岁孩子的沧桑:「妈妈,爸爸去了漠北。他说那里有顾家的秘密,要你去……」
「不许说!」叶知秋打断他,抱起孩子往屋里跑,「什么漠北,什么顾家,我都不去!我只要和你一起,守着烤冷面摊,过普通日子!」
孩子在她怀里挣扎,小手抓住她的衣领:「妈妈,爸爸说……如果你不去,顾家会杀了我们!他们已经找到这里了!」
叶知秋的脚步顿住。她透过窗户看向雪地里——二十辆黑色越野车正破雪而来,车灯像野兽的眼睛,照得雪地发白。为首的车门打开,下来个穿唐装的老太太——是顾老太太!
「秋姐,」孩子急得直哭,「顾家的人来了!他们要抓我,因为我是陆野的儿子!」
叶知秋的手在颤抖。她想起陆野临终前的话:「秋姐,孩子的心脏里有我的魂,顾家要是知道,会不惜一切代价抢他。」现在,顾老太太真的来了。
「妈妈,」孩子抱住她的脖子,「我们走吧,去漠北找爸爸。他说他会保护我们。」
叶知秋看着窗外的越野车,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她想起陆野的笑容,想起他说「要和我过一辈子」,想起他在公海爆炸时说「要活着」。
「好。」她擦了擦眼泪,「我们去漠北。去找陆野,去终结顾家。」
她抱起孩子,往屋里跑。她要收拾行李,要带上陆野的婚戒,要带上孩子的小马木雕——那是陆野最后送她的礼物。
雪地里,顾老太太踩着高跟鞋走来,手里举着把镀金左轮:「叶知秋,你以为能逃?陆野的儿子在我手里,你……」
「在我手里的是我儿子。」叶知秋从屋里冲出来,怀里抱着孩子,「顾老太太,你儿子杀了我全家,烧了我的村子,现在还想抢我的孩子?做梦!」
顾老太太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身后的保镖们掏出枪,但叶知秋已经抱着孩子上了雪地摩托——那是陆野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妈妈,」孩子搂着她的脖子,「我们要去漠北,对吗?」
「对。」叶知秋踩下油门,雪地摩托溅起雪浪,「我们去漠北,找陆野,找真相,然后……」她回头看向顾老太太,眼神冷得像冰,「然后让顾家,血债血偿。」
雪地里,雪地摩托的轰鸣声渐行渐远。顾老太太举着枪,却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
而在漠北的「血鹰峡」,一座废弃的军事基地里,陆野的魂正站在悬崖边。他穿着黑西装,手腕上的戒指泛着光,看着远方——那里有叶知秋和孩子的身影,正朝着他而来。
「秋姐,」他轻声说,「我等你很久了。」
风卷着雪粒,吹起他的衣角。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像是终于要从这世间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