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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柔，”叶知秋拉住她，“别碰他，他有心脏病。”
“心脏病？”苏柔愣住，“他从来没说过……”
“没说过的事多了。”叶知秋扯下自己的围巾，缠在流血的伤口上，“顾景深，你不是说‘真心宝石’能证明你的真心吗？现在，它在你手里，你倒是说说，你对我的真心在哪？”
顾景深咳出一口血，盯着她手里的宝石：“知秋，我是真的爱你……”
“爱？”叶知秋笑了，“爱到我被绑架时不报警，爱到我中毒时给你下泻药，爱到买通保安删监控？顾景深，你这叫爱？你这叫变态！”
“我……”顾景深还想说什么，突然抽搐起来，“药……我的药……”
苏柔慌忙翻他的口袋，摸出个药瓶：“这是速效救心丸！”
“别给她！”叶知秋抢过药瓶，“让他死！”
“叶知秋！你疯了？！”陆野抓住她的手。
“我没疯！”叶知秋红着眼眶，“他害了那么多人，凭什么活着？！”
“因为他是我弟弟。”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迷宫入口处，站着个穿唐装的老爷子，拄着拐杖，头发全白了。他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手里都提着枪。
“爷爷？”顾景深惊讶地抬头，“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教出来的好孙子，是怎么作孽的。”老爷子冷笑一声，“景深，你以为你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爷爷，我……”
“够了。”老爷子挥了挥手，“把苏柔带走，她参与了绑架案。”
“什么？！”苏柔瘫坐在地，“我没有！是景深让我这么做的！”
“闭嘴！”老爷子瞥了她一眼，“你爸欠了我三千万，你以为你能嫁进顾家，就能抵债？太天真了。”
叶知秋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三年前的绑架案，是你们联合做的？”
“不然呢？”老爷子走到她面前，“知秋，不，我该叫你林晚晚——你奶奶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你是我们顾家的血脉。”
“林晚晚？”叶知秋后退两步，“你认错了吧？我奶奶叫王秀兰，不是什么顾家亲戚！”
“王秀兰？”老爷子笑了，“那是你奶奶的化名。1998年，你爸为了躲债，带着你和你奶奶逃到乡下，改名换姓。我找了你们二十年。”
“所以，”叶知秋盯着他，“你让我参加恋综，是为了认回我？”
“不全是。”老爷子摸出张支票，“这里有两亿，是你应得的遗产。另外，顾景深和苏柔，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不要你的钱！”叶知秋把支票撕得粉碎，“我只要顾景深受到惩罚！”
“他已经受到了。”老爷子指了指地上的顾景深，“他的心脏病犯了，就算救回来，也活不过三个月。”
“那苏柔呢？”叶知秋看向瘫软的苏柔。
“她会被起诉，判十年。”老爷子说，“至于你……”他叹了口气，“跟我回家吧，顾家需要继承人。”
“不去。”叶知秋摇头，“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确定？”老爷子笑了笑，“你以为陆野是真的喜欢你？他接近你，是因为我让他调查顾景深的。”
“什么？！”陆野脸色一变。
“陆少？”叶知秋后退两步，“你……你也是顾家的人？”
“我不是。”陆野攥紧她的手，“我接近你，是因为……”他顿了顿，“因为我第一次见你，在工地搬砖，那时候你觉得我穿西装碍事，就把我推了个跟头。”
“你！”叶知秋想起那天——她确实在工地搬砖，看见个穿西装的男人鬼鬼祟祟，以为是偷东西的，就把他推了个四脚朝天。
“后来，我查到你是顾家的血脉，”陆野继续说，“但我不想利用你。我只想……保护你。”
“保护我？”叶知秋笑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吓着你。”陆野低头，“你那么凶，我怕你揍我。”
“哈！”叶知秋突然笑了，“陆少，你要是早说，我可能……”她顿了顿，“可能不会把你踹那么狠。”
“那我再踹一次？”陆野作势要抬脚。
“滚犊子！”叶知秋笑着躲开，“没大没小的！”
老爷子看着两人打闹，摇了摇头：“知晚，跟我走吧，顾家不会亏待你。”
“爷爷，”叶知秋停下动作，“我跟你不熟。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有烤全羊吃，有陆少挨踹，有顾景深倒霉。”她指了指地上的顾景深，“等他被抓了，我就回东北，开个小饭馆，卖烤冷面。”
“可是……”
“没有可是。”叶知秋打断他，“我这人，就喜欢自由自在的。顾家虽然有钱，但规矩太多，我可受不了。”
老爷子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他转头对保镖说，“把东西都撤了，别影响节目组。”
“是。”
老爷子离开后，苏柔被警察带走了。顾景深被抬上救护车，临走前还瞪着叶知秋：“你不得好死！”
“借你吉言。”叶知秋冲他比了个中指。
迷宫的激光阵熄灭了，月光透过树缝洒下来。陆野突然抱住她：“叶知秋，我……”
“打住。”叶知秋推开他，“陆少，我饿了。”
“饿了？”陆野愣住。
“嗯。”叶知秋摸了摸肚子，“刚才折腾这么久，该吃点东西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烤全羊摊，“老周头烤的全羊，应该好了。”
“走。”陆野笑了笑，牵起她的手。
“哎哎哎！”叶知秋挣扎，“别拉我，我自己走！”
“不拉你，你又得摔跟头。”陆野拽得更紧了。
“陆少！”叶知秋跺脚，“你是不是又想挨踹？”
“想。”陆野笑着说，“只要是你踹的，怎么都行。”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老周头的吆喝：“烤全羊出炉喽——外焦里嫩，香飘十里！”
叶知秋吸了吸鼻子，突然笑了：“陆少，你说……等咱俩老了，还能这么闹吗？”
“能。”陆野低头，“闹到爬不动为止。”
“那可说定了！”叶知秋踮起脚，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陆少，走，吃烤全羊去！”
“好。”陆野牵着她的手，走向热闹的人群。
而远处的监控室里，导演王浩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擦了擦汗：“这期收视率，肯定破纪录了！”
助理凑过来：“王导，刚才那位老爷子，真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
“可不是咋的。”王浩点头，“听说顾家找了这位小姐二十年，没想到她这么刚。”
“那顾景深……”
“完了。”王浩冷笑，“得罪谁不好，得罪这位姑奶奶，牢饭吃定了。”
夜风里，飘来烤全羊的香味，混合着叶知秋的笑声，像团火，烧得人心里暖烘烘的。而此刻的顾景深，躺在救护车上，望着窗外的月亮，终于明白——有些债，迟早要还；有些人，永远踩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