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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入青云殿，驱散了夜的寒意。
林昊缓缓睁开双眼，童孔深处似有澹薄的灰色气流一闪而逝，随即恢复清明。一夜的调息，不仅彻底恢复了昨日的消耗，修为甚至还有一丝精进。《混沌开天经》的玄妙，远超他的想象。
他看向对面。苏婉依旧在闭目调息，脸色红润了许多，气息也平稳下来，显然伤势已无大碍。淬体一重的修为初步稳固，周身隐隐有微不可察的锋锐之意流转。
“师尊。”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苏婉也睁开了眼，轻声唤道。经过昨日的休整与共处，她眼中的疏离感减少了许多，多了一丝认同。
林昊点点头，站起身：“感觉如何？”
“好多了。”苏婉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力量，“就是…有点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淬体境尚未完全辟谷，对食物的需求依然不小。
林昊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摸了摸系统空间，里面只剩下几块干硬的烙饼和清水。昨天售卖丹药所得的灵石，绝大部分都用于修复阵法核心和购买基础物资了，剩下的寥寥无几。
穷，依然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必须找到稳定的财源。
他的目光扫过大殿，最后落在角落里那个积满灰尘的、半人高的陈旧药鼎上。那是青云门唯一遗留的、勉强能用的炼丹炉鼎，品阶低得可怜，原主几乎没怎么用过。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炼丹！
《混沌开天经》包罗万象，其中似乎有关于能量提纯、物质转化的基础法门提及。混沌之气，乃万物本源，理论上应能衍化万物，那么…用于提纯药材、淬炼丹液，是否会有奇效？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
“饿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林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走向那尊药鼎。
苏婉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林昊费力地将沉重的药鼎搬到殿中央，清理掉厚厚的灰尘。鼎身古朴，刻着简陋的符文，三足支撑，下方有投放燃料的灶口。他检查了一下，虽然老旧，但结构还算完整。
随后，他在记忆中搜寻原主那点可怜的炼丹知识，又在宗门几乎空了的库房角落里，翻找出了一些最基础、最廉价的药材——凝血草和回气花的干枯叶片。这些是炼制最低阶的凝血丹（外伤止血）和回气丹（加速灵力恢复）的主材，量大管饱，但药效寻常。
“师尊…要炼丹？”苏婉看着那寒酸的药鼎和劣质的药材，眼中满是怀疑。她流浪时见过坊市里的炼丹师，哪个不是前呼后拥，使用着光鲜亮丽的丹炉和灵气盎然的药材？
“试试看。”林昊没有多解释，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对《混沌开天经》相关片段的感悟中。
他生起一堆凡火，投入药鼎之下。待鼎身微热，他按照最基础的炼丹流程，将凝血草的叶片投入鼎中。
嗤…
干枯的叶片在高温下迅速卷曲、焦黑，散发出湖味。第一次尝试，毫无意外地失败了。原主的炼丹记忆本就粗浅，加之药材劣质，火候难以掌控。
苏婉默默看着，没有说话。
林昊并未气馁。他闭目凝神，仔细回忆失败的过程，同时《混沌开天经》的经文在心间流淌。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混沌化生，衍化万千…其气至纯，可涤污秽，可淬精华…”
他捕捉到了一丝灵感。
第二次，他再次投入凝血草。但在叶片入鼎的瞬间，他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调动起丹田内那一丝微薄却精纯无比的混沌之气，将其分离出极其细微的一缕，透过指尖，缓缓渡入药鼎之中。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混沌之气霸道无比，操控稍有不慎，不仅无法炼丹，反而可能摧毁药鼎。他全神贯注，额头再次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眼神微凝，紧紧盯着林昊的指尖。
那缕微不可察的灰色气流没入鼎中。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在高温下迅速焦糊的凝血草叶片，在接触到混沌之气的刹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洗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