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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市争锋
暴雨冲刷着断龙崖下的黑市青石板，陆青阳蹲在屋檐阴影里数灵石。腰间储物袋鼓鼓囊囊装着三株紫纹参，那是用灵珠空间催熟的次品——根须刻意留着未修剪的泥渍，活像刚从哪个坟头刨出来的陪葬品。
"凝气四层的门槛卡了老子大半年..."他啐了口唾沫，指尖摩挲着青木灵珠表面的裂痕。自从半月前强行催熟龙血草导致灵田枯萎，珠内时间流速已跌至1:3。对面"百草轩"掌柜探出肥硕的脑袋吆喝："收购幽冥渊灵药咯！"
陆青阳弹了弹衣摆沾着的腐骨花粉，拎着参草晃进店铺。柜台后的胖掌柜眯起三角眼，两撇鼠须随着鼻翼抽动："道友这参...怕不是鬼市倒腾的冥货？"
"您这话说的。"少年咧开嘴露出犬齿，指甲在参体划出道血线，"紫纹参遇阴气则渗黑汁，您瞧这汁水清亮得能照见掌柜鼻毛——"话音未落突然抄起参草后撤三步，险险避开从梁上射下的捆仙索。
胖掌柜拍案而起，腰间玉佩炸开青光："太一阁通缉的要犯也敢..."九环刀劈碎柜台时他猛地噤声，那刀刃豁口分明是黑心虎的遗物。陆青阳踩住滚落的灵石袋冷笑："三年前您用假丹方骗走我师傅半条命，今日这参草权当利息。"
暗巷里的打更人梆子敲到第三响，少年已钻进城南破庙。供桌下的暗道通往地下拍卖场，腥臭血水里泡着七八具尸体——都是想独吞"葬龙渊密图"的蠢货。他熟门熟路扒下尸体的储物戒，嘴里嘟囔："穿云靴倒是好货，可惜沾了尸毒..."
拍卖台上的蛟骨灯骤然亮起，陆青阳缩进角落阴影。当蒙面女修捧出盛着筑基丹的玉匣时，他裤裆里的灵珠突然发烫——珠内枯萎的龙血草竟在丹香中抽出新芽。
"两百灵石！"前排华服公子举牌的手在抖。陆青阳抠着脚底板泥丸弹向竞价者后颈，那人顿时抓耳挠腮状若疯癫。满场哄乱中他压低嗓音："且慢！这丹用阴冥水淬过火，诸位闻闻匣底是否泛腥？"
蒙面女修袖中短剑倏地出鞘三寸，却在少年亮出半块青铜残片时僵住。那是从苏璃手中骗来的葬龙渊秘钥，此刻与玉匣内的丹纹产生诡异共鸣。最终筑基丹以八十灵石成交，陆青阳转手将秘钥碎片抵给庄家："押大。"
骰盅揭开刹那，灵珠空间里的沙漏轰然倾覆。他眼前闪过走马灯似的幻象：胖掌柜的鼠须变成锁链，骰子化作骷髅嘶吼，庄家掌心藏着太一阁的追魂印...冷汗浸透后背时，耳畔响起苏璃的传音："敢独吞龙血草，当心姑奶奶阉了你！"
陆青阳抓起赢来的灵石夺门而逃，却在暗道拐角撞见个意想不到的人——老酒鬼坟头那夜出现的玄衣修士，此刻正用他的本命剑剔牙。剑锋上挑着的半块绿豆糕，赫然是今早当铺典当的赃物。
"叶无尘，太一阁执法堂首座。"修士弹飞糕点渣，袖口金莲无风自动，"三年前你师傅偷走的青木灵珠..."话音未落突然暴退，原先站立处爆开团墨绿色毒雾——陆青阳捏碎了从尸体搜刮的腐心丹。
少年撞破暗河闸门潜入水底，怀里灵石叮当乱响。他在激流中掐诀催动灵珠，枯萎的龙血草疯狂吞噬灵气，转眼结出颗血痂似的果实。身后剑光斩裂河床时，他毫不犹豫吞下果实，丹田瞬间如遭千刀万剐。
"凝气四层，破！"混着血沫的嘶吼中，青木灵珠裂纹蔓延如蛛网。陆青阳七窍流血地冲出水面，掌心却凝出团虚实不定的气旋——那是筑基修士才有的"虚丹"雏形。叶无尘的剑锋在触及他咽喉前骤停，瞳孔里映出少年背后浮现的龙形虚影。
拍卖场方向忽然传来巨响，太一阁追兵被冲天火光引走。陆青阳瘫在芦苇丛里低笑，露出沾血的犬齿："叶首座可知方才那枚筑基丹...用的是令妹心头血？"
剑鸣声响彻四野时，少年早已捏碎遁地符。他留在泥沼里的传讯符箓滋滋作响，传出苏璃娇滴滴的尾音："葬龙渊入口现世，再不来分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