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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憋着笑，从衣架取下最小号西装：“试试吧，不合身可以去裁缝店改。”
试衣间的帘子晃了十分钟，猴子黑着脸钻出来——裤脚堆在脚踝，上衣像偷穿大人衣服，肩线垮到手肘。
老板娘终于笑出声，递来童装区的背带裤："要不试试这个？"
猴子的耳朵瞬间红透："我就要这套！"猴子甩出二十张百元大钞，崭新的纸币在玻璃柜台上拍出脆响。
老板娘数钱时，他对着镜子咬牙切齿："老子明天就长高！”
裁缝店藏在巷尾，木门上挂着“巧娘坊”的木牌，穿蓝布衫的老婆婆坐在缝纫机前，老花镜滑到鼻尖：“改短裤脚五块，收腰十块，小朋友腰围多少？”
“谁是小朋友！”
猴子梗着脖子：“我是成年人！”
老婆婆笑得咳嗽起来，量衣尺在他腰间绕了两圈：“比我家孙子还瘦。”
她对着阳光举起西装：“肩宽得改窄，袖口要卷三卷，小伙子，你这是偷穿爸爸的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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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改衣时，我坐在缝纫机旁研究新手机。
摩托罗拉T190的屏幕上，OICQ的登录界面跳着胖胖的企鹅，戴着红围巾。
记得去年在工地，看见包工头儿子玩OICQ，当时的瘦企鹅还是黑白配色，如今竟变成了这般圆滚滚的模样。
“改好了！”
老婆婆抖开西装，裤脚刚好露出脚踝：“肩膀没法改，凑合穿吧，男人嘛，宽宽的才显气派。”
猴子对着破铜镜照了二十分钟，裤线笔直，收腰设计衬得肩宽腰窄，如果忽略他165的身高，倒有几分许文强的派头。
猴子忽然指着领口：“这里是不是少个领带？”
“得了吧你。”
我拽着他往外走：“先去手机店弄明白企鹅为啥变胖。”
飞讯通讯的店员看见我们，立刻从柜台后跳出来：“两位靓仔，是不是手机不好使？”
“为啥OICQ的企鹅变胖了？是不是给我下载错了？”我举起手机，屏幕上的登录界面正“滴滴滴”响着。
店员笑得前仰后合：“您还在用1999版吧？现在都2000年了，企鹅早该吃饱饭了！”
她按着手机键盘道：“这是最新版，能换头像、建分组，还能给好友弹窗口，对了，您注册号码了吗？”我说注册好了，随即拉着猴子就上车。
回到住处时，阳光把江面照得发白。
院子里，把头和马老六正在下象棋，楚河汉界用粉笔画在石桌上；老烟枪蹲在荔枝树下吞云吐雾；二踢脚躺在竹椅上磨军刺，刀刃在阳光下闪着白光。
"将军！"马老六的车直捣黄龙。
把头笑着推棋盘："老马深藏不露啊。"
猴子跑过去迫不及待地要展示新衣，在院里转圈时踩到自己的裤脚，差点摔进花坛。
老烟枪叼着烟笑骂："穿龙袍不像太子！"
把头看着我道：“手机买好了？”
我掏出摩托罗拉手机：“存了您的号码，还有哑巴的新号。”把头点了点头。
猴子已经抱着诺基亚冲上阁楼，贪吃蛇的“呼呼”声透过木板缝漏下来。
我坐在江边的礁石上，看着江面的货船拉响汽笛，惊起群鸥。
手机在掌心发烫，OICQ的注册界面跳出“请输入昵称”，犹豫片刻，我写下“飞鱼”两个字。
填完年龄、性别，在职业栏犹豫许久，最终输入"考古研究员。"
系统分配的QQ号是“2127******”，头像则对着江面随便拍了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