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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倒霉的事，我都能扛过去。我们可以试试看，说不定没你想的那么糟。”
她话音刚落，突然 “哗啦” 一声，一盆脏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浇在林晚晴身上。
腥臭的污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淌，衣服瞬间湿透，贴在身上冰凉刺骨。
林晚晴愣在原地，水滴从发梢滴落，砸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污渍。张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晚晴身上，抬头往楼上望去，却连个开窗户的影子都看不清。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张浪急得团团转，语气里满是担忧。
“都怪我，我说了我身上有霉运，你偏不信。”
林晚晴抖了抖身上的水，虽然冻得打了个寒颤，却还是扯出个笑容。
“你看，这不是没事吗？就是有点凉而已。”
她裹紧张浪的外套，上面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让她心里莫名安定了些，“你看，倒霉事来了，但我也没在怕的。”
张浪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和依旧坚定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笨拙地帮她擦着脸上的水珠。
“先别说话了，我送你回家换衣服，别感冒了。”
林晚晴点点头，任由他拉着往前走。晚风一吹，她打了个喷嚏，却忍不住在心里想：这点小插曲，可打不倒她。
张浪拉着林晚晴往前走时，手指还能触到她外套下冰凉的衣料
他心里乱糟糟的 —— 其实他觉得林晚晴挺好的，刚才在她家厨房里，她捏着菜梗偷偷观察客厅动静的样子，还有被脏水浇透后强装镇定的模样，都比他见过的许多人要鲜活。
可要说做男女朋友，他从来没敢想过。面对林晚晴突如其来的热情，他像捧着块烫手的山芋，既怕摔了伤着对方，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晚风卷着落叶滚过路面，前方路口的路灯忽明忽暗。张浪正低头琢磨该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眼角突然瞥见前方马路上有个黑洞洞的缺口 —— 是个敞开的下水井，边缘还残留着断裂的铁条，显然是井盖坏了。
井边立着块蓝色警示牌，“正在施工，小心绕行” 八个字被风吹得晃了晃，在昏暗中不太起眼。
“这边走。”
张浪下意识放慢脚步，把林晚晴往人行道内侧拉了拉，自己靠外走在靠近马路的一侧。两人踩着路边的碎石子，小心翼翼地从井边绕了过去，鞋底蹭过地面的沙粒，发出细碎的声响。
“总算过来了。” 林晚晴刚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小心！” 张浪几乎是凭着本能喊出声，手臂猛地发力，将林晚晴往人行道里侧推了一把。
他自己因为惯性往前踉跄了两步，正好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像疯了似的冲过来，司机大概是没注意到警示牌，在离下水井半米远的地方猛打方向盘。
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扑面而来，轿车擦着张浪的裤腿拐了个急弯，尾灯像两颗猩红的眼睛，瞬间消失在街角。
张浪扶着墙壁稳住身形，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他转头想看看林晚晴有没有事，却发现身边空空的 —— 刚才被他推开的人不见了！
“林晚晴？” 张浪急忙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有点发飘。他皱着眉四下张望，路灯的光线下，人行道上只有被风吹动的落叶，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是刚才推得太用力，她跑开了？
就在他疑惑时，脚下突然传来闷闷的喊声，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回音。
“张浪，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