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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力’，到底，是什么？它，从哪里来？它，又是如何，被，精确地，控制的？它的，能量转化效率，是多少？它的，数学模型，又，该如何，建立？”
赵建军，像一个，最虔诚的、追根究底的“科学信徒”，他，一口气，问出了，一连串，直指核心的、充满了“工程味”的问题。
付华飞，静静地，听着。他，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些问题，他，无法回答。至少，现在，还不能。
看到付华飞，沉默不语，赵建军，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他，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
“算了。我，知道，这是，你的‘秘密’。是，林教授，看上你的，真正的‘本钱’。我，不该问。”
他，从自己那，皱巴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叠，同样，皱巴巴的图纸，铺在了，工作台上。“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探究你的秘密。而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交易？”付华飞的眉毛，微微一挑。
“没错。”赵建军的眼神，变得，无比认真，“付华飞，我承认，在‘飞行器气动控制’这个领域，你，是，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天才’。但是，在另一个领域，我，比你，强。”
他，指了指，那些图纸。
“这是，我，这个学期，在参与的，一个，林教授，私人的研究课题——《航空器表面功能性涂层的前沿研究》。”
“简单来说，就是，研发一种，全新的，既能，防冰，又能，抵抗，高速撞击的，复合材料涂层。”
“在‘防冰’方面，我们，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思路。但是，在‘抗冲击’方面，我们，遇到了，一个，巨大的瓶颈。”
赵建军，拿起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材料的微观晶体结构模型。“我们，设计的涂层，在面对，持续的、均匀的‘静压’时，表现得，非常出色。但是，在面对，突发的、高频的、比如，冰雹、飞鸟，甚至，是，弹片的‘冲击’时，它的，分子结构，会，像玻璃一样，瞬间，崩溃。”
“我，昨天，看到，你，用，那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抚平’了，那根，正在，剧烈振动的支撑杆。我，就在想……”赵建军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如果，你的那种，神秘的‘力’，可以，抵消，那种，高频的‘振动’。那么，它，是否，也同样，可以，被用来，增强，我们这种材料，在面对‘冲击’时的，韧性？”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你的‘力’，是什么。我，也不关心，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建军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付华飞，像一头，盯上了猎物的、饥饿的狼。
“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将你那种，玄之又玄的、属于你个人的‘手感’，给我，‘翻译’成，一个，我们可以，测量的、量化的、可以，被写进，我的材料力学公式里的，工程学的，参数？”
“比如，一个，只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付华飞冲击韧性系数’！”
“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赵建军，愿意，将我，在这个课题上，所有的研究数据，所有的理论模型，都，与你，共享！并且，我，会说服我的家族，为这个项目，提供，所有，你需要的，资金和资源！”
“我们，一起，把这个，该死的‘涂层’，给，搞出来！”
“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赵建军的这番话，像一道，惊雷，在付华飞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看着赵建军，那张，因为，激动和渴望，而涨得通红的脸。他看着他，那双，充满了，对“技术”的、最纯粹的、狂热的追求的眼睛。
付华飞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想起了，自己，在烈士陵园，立下的，那个，宏大的誓言。
可说，可做，可传。
他，一直，在苦苦思索，该如何，迈出，这，最艰难的、第一步。该如何，将他那，虚无缥缈的“道”，与，这个，坚实的“工程世界”，进行，第一次，真正的“链接”。
而现在，赵建军，这个，他曾经的“敌人”，却，用一种，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式，为他，送来了，那把，最关键的、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将“御气手感”，转化为，“抗冲击指标”！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将“修行”，进行“工程化”“参数化”的、最完美的，切入点吗？！
赵建军，需要他的“手感”，来，突破，材料学的瓶颈。
而他，更需要，赵建军那，扎实的、顶尖的理论知识，和，严谨的、科学的实验方法，来，帮助他，“翻译”，并“验证”，他那，无法被言说的“道”！
他们，就像，两块，形状奇特的、彼此，都，残缺不全的“齿轮”。单独看，谁，都，有，致命的缺陷。但，一旦，他们，能，抛弃成见，紧紧地，啮合在一起……
他们，将，组成一个，完美的、可以，驱动整个时代的、强大的“引擎”！
付华飞看着赵建军，看着他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渴望与野心。他知道，这，不是，像，与杨华、何飞之间，那种，可以，托付后背的“友情”。
这，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现实，也，更加，充满了“工程师”味道的，关系。
一种，基于，共同的目标，基于，彼此的不可替代性，而形成的、临时的、充满了博弈与挑战的，“合作”。
但，这，就够了。
付华飞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期待的、畅快的笑容。
他，对着赵建军，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