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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他低声咒骂，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心疼，"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苏妩没有反驳。她伸手抚上顾衡流血的手臂，指尖轻轻擦过伤口边缘："你也是。"
顾衡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苏妩脸上，黑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阳光从破败的屋顶缝隙洒下来，在他们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咳咳..."程野尴尬地咳嗽两声，"那什么...我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他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开，临走前还冲苏妩挤了挤眼睛。
厂房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人。顾衡的呼吸渐渐平稳，但眼神依然危险。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纸巾，粗暴地按在自己手臂的伤口上。
"笨死了。"苏妩轻声说，从他手中拿过纸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血迹，"这样会感染的。"
她从书包里掏出那管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顾衡的伤口上。药膏清凉的触感让顾衡肌肉微微绷紧，但他没有抽回手。
"为什么来？"他突然问，声音低沉沙哑。
苏妩没有抬头，专注地为他包扎："因为你在这里。"
顾衡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低头看着苏妩的侧脸，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投下细小的阴影。她的动作那么轻，那么专注，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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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脆弱，"为了我这种人..."
苏妩终于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直视他的眼睛："你是什么人？"
顾衡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危险的人。"
"嗯。"苏妩点点头，指尖轻轻拂过他包扎好的伤口，"那正好。"
她凑近一步，近到能闻到他身上血腥味掩盖下的薄荷气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顾衡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妩，呼吸变得急促。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边。
"你..."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到底想要什么？"
苏妩轻轻笑了。她伸手抚上顾衡的脸颊，指尖擦过他颧骨上的一小块淤青："想要你...别再躲着我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顾衡心底某个紧锁的门。他的眼神变得深邃，里面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最终，他缓缓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苏妩的。
"...笨蛋。"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叮！甜甜尖叫预警：目标顾衡好感度突破临界值！当前：0%！从-72%直接跳到0%！这是质的飞跃！】系统在苏妩脑中激动地播报，【宿主！他心防松动了！】
苏妩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额头抵着顾衡的，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和不再抗拒的靠近。
阳光渐渐西斜，为废弃的厂房镀上一层金色。远处传来警笛声——程野显然报了警。但此刻，在这个充满铁锈和血腥味的空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