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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梦集团的会议室里，墙上新挂的世界地图被贴满了荧光绿的便签——肯尼亚的文化部落、巴西的原住民数字保护组织、东南亚的独立游戏开发商，每个便签旁都画着小小的“握手”符号。桌上摆着刚送来的肯尼亚红茶，陶罐上印着马赛族的图腾，蒸汽裹着焦糖般的香气漫开来，和角落里陆岩团队新整理的《归途》多语言改编剧本堆在一起，纸页边缘还沾着翻译时标注的铅笔痕。
“林女士，我们需要的不是‘标准化’的数字平台，是能保住我们文化根脉的工具。”肯尼亚文化部长卡伦加女士裹着橙红色坎帕拉蜡染布，手里攥着个U盘，外壳是用当地皂石手工雕刻的，上面刻着古老的岩画符号，“奥米伽的平台会把我们的部落故事压缩成‘符合算法推荐’的短视频，可我们想让年轻人通过BCI，摸到祖辈在岩洞里画的狩猎图——你们的‘方舟’能做到。”她说话时，指尖反复摩挲着皂石U盘，眼里的光比桌上的红茶蒸汽更亮，林曦伸手接过U盘时，能感觉到石头表面还留着手工打磨的粗糙质感，像握着一块带着温度的文化印记。
一周后的旧金山咖啡馆，阳光透过落地玻璃落在木质桌面上，映着杯里拿铁拉出的树叶纹路。硅谷芯片厂商“赛博芯”的高管汉森穿着水洗牛仔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的运动手表——和卡特的铂金腕表截然不同，他手里捏着张织梦的技术合作意向书，指腹在“BCI传感器兼容测试”那栏反复划着：“圆桌把芯片定价抬得太离谱，还不让我们跟其他平台合作。”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窗外，确认没人注意后才继续说，“你们的自主算法我们测过，兼容性比想象中好——要是能开放接口，我们愿意给‘星海联盟’的设备提供折扣，总比被奥米伽绑死强。”他的运动鞋沾着点机场的泥土，说话时偶尔会下意识摸口袋里的芯片样品，透着股务实的急切，和奥米伽一贯的傲慢格格不入。
而在纽约“奥米伽圆桌”的总部办公室，卡特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手指无意识地松了松领带——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有些凌乱，桌上摊着的“星海联盟新增合作名单”上，红色批注“已覆盖12个发展中国家”格外刺眼。助理刚送来的邮件打印件放在最上面，标题是“关于与织梦集团探讨互联互通的初步方案”，他拿起钢笔，在“有限度”三个字上顿了三秒，笔尖洇出一小团墨渍，像在纸上留下一道犹豫的痕迹。“通知法务部，把‘数据主权保留’那条加进去。”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没有了之前的强硬，“还有，别让其他成员知道我们主动提的——就说‘为了维护行业生态平衡’。”助理点头离开时，瞥见他办公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杯壁上的“Ω”标志在阴影里显得有些黯淡。
当林曦收到奥米伽谈判意向的邮件时，正和秦涯、陆岩在会议室整理合作资料。秦涯手里的平板电脑亮着“星海联盟技术兼容进度”，屏幕上的绿色进度条已经超过了60%；陆岩则在给新加入的巴西合作伙伴写《归途》的文化背景说明，纸上画着简单的图腾解释图。“他们终于松口了。”秦涯推了推黑框眼镜，语气里藏不住兴奋，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你看，连赛博芯都私下联系我们，说明奥米伽的铁板早有裂缝。”林曦笑着把邮件递给他们，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邮件“有限度互联互通”那行字上，像是给这行妥协的文字，镀上了一层属于织梦的光芒。
她走到地图前，拿起新的荧光绿便签，在“纽约”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谈判”符号，和之前的“合作”符号并排在一起。窗外的夕阳正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粉色，会议室里的红茶香气还没散，陆岩的笑声、秦涯敲击键盘的声音，混在一起，像一首关于“打破垄断”的轻快旋律——织梦撬开的，不仅是奥米伽的垄断裂缝，更是数字时代里，多元生态生长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