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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奈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后靠回沙发背,抬手有些烦躁地松了松其实早已被挑开领带夹而显得松垮的领带结。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沉冷地盯在林霄身上,但那其中翻涌的暴戾和占有欲,已被强行压下,重新覆上一层冰冷的克制。只是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周身尚未散尽的低气压,昭示着这场“审讯”远未结束。
 林霄却已不再看他,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唇齿交锋和险些失控的肢体冲突从未发生。他对着经理随意地挥了下手,姿态慵懒如同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侍者。
 “嗯,拿来吧。”他说道,目光已然飘向窗外那片被窗帘缝隙切割出的城市灯火,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包厢内的空气依旧粘稠暧昧,却已悄然转换了航道。短暂的“灼息审讯”被迫中断,但两人之间那根紧绷的、充满张力与对抗的弦,却并未松弛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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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废弃的屠宰场。
 即使在冬季,空气里仍顽固地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铁锈与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败物混合的气味,冰冷刺鼻。寒风从破损的窗框呼啸灌入,刮过空荡的吊轨和水泥地上深褐色的污渍。
 沈锐跪在一个结着厚厚冰霜、曾经用来关押活猪的铁笼上,膝盖处的布料早已被冰水浸透,寒冷刺骨。他却仿佛毫无知觉,眼中只有狂热与偏执的光芒。他将一个银色的金属密封箱用力推向前方的阴影角落。
 “这是你要的东西,‘缚仙索’,”他的声音因寒冷和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狂热,“浓度是标准品的五倍。足够放倒一头成年的犀牛,更别说……”
 阴影中,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出的,按住了箱子。没有立刻拿走,似乎在评估。
 沈锐冻得青紫的手指粗暴地撕开箱面上交叉贴着的特种封条,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几支小巧的安瓿瓶,瓶内液体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幽蓝。“只要一点点……吸入或者注射,就能无限放大最原始的冲动,理智会烧得一干二净。医院常规手段根本无效,发作极快……”他喋喋不休地解释着,像是在炫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黑影沉默着,抛过来一个小型电子密匙。沈锐手忙脚乱地接住,屏幕上显示着一长串比特币的密钥代码。
 “剂量加倍。”黑影下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电子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沈锐一愣,随即脸上涌起一阵病态的潮红:“加…加倍?给…给谁用?”他其实心中已有答案,却仍忍不住想问,想听到那个名字被确认。
 阴影中的目光似乎落在他脸上,带着无形的压力。
 沈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变得贪婪而扭曲,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用指尖抹过金属箱角落一点不知何时凝固的暗红色污渍,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肮脏的臆想:“……林霄。对,是他…只能是给他用……我得手之后……”他喉结滚动,发出模糊的笑声,“我要让肖奈眼睁睁看着……看着他高高在上的‘珍宝’……变成只会在别人身下……”
 “咻——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
 下一秒,一截尖锐的冰锥如同毒蛇般从阴影中射出,精准无比地贯穿了沈锐那只正抚摸着箱子的手掌!
 “啊——!”凄厉的惨叫刚冲出喉咙就被更大的寒风撕碎吞没。
 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冰冷的铁笼和结冰的地面上,温热与极寒碰撞,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血流并非随意流淌,竟仿佛被无形的手引导着,在冰面上蜿蜒勾勒出三个狰狞的数字:
 【 037 】
 沈锐握着自己被钉穿的手掌,浑身剧颤,冷汗瞬间浸透内衫,所有的癫狂和臆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警告碾得粉碎,只剩下恐惧和臣服。他大口喘着粗气,看向阴影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阴影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电子化冰冷,却带着更深的寒意:“做好你该做的事。记住,这是第三十七次警告。没有下一次。”
 说完,那只戴着黑手套的手取走了装有“缚仙索”的金属箱,无声地退入更深的黑暗,消失不见。
 只留下沈锐跪在冰冷的牢笼上,捂着流血的手,剧痛让他清醒,却也让他眼中对林霄的执念和即将实施的阴谋,变得更加阴暗和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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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防通道内,光线晦暗。空气里混杂着墙壁潮湿的霉味、灰尘味,还有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劣质香薰试图掩盖一切却徒劳的甜腻香气,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肖奈将林霄牢牢困在自己与冰冷的配电箱之间,空间逼仄得几乎能听到彼此心脏擂鼓般的撞击声。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过林霄的颈侧,呼吸灼热,犬齿危险地磨蹭着对方锁骨上一道早已愈合的旧伤疤痕,声音低沉沙哑,裹挟着压抑的怒火和某种更深的东西:“她……见过你这副样子吗?”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然探入林霄松垮的卫衣下摆,掌心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精准地按在腰侧一小片不同于周围光滑肌肤的、略显粗糙的薄茧上——那是长期持握某种特定器械留下的印记。一个隐秘的,或许不该被“外人”知晓的标记。
 林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却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愉悦的哼笑。他没有试图推开,反而屈起膝盖,不轻不重地顶进肖奈双腿之间狭窄的缝隙里,形成一个微妙而充满挑衅的对抗姿态。
 “啧,”他偏过头,温热的喘息故意喷洒在肖奈剧烈滚动的喉结上,像羽毛拂过,又像火星溅落,“学长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得让人想欺负。”
 这句火上浇油的话音未落,肖奈的吻已经带着惩罚性的狠厉重重压了下来!那不是缠绵,更像是一场沉默的搏斗,唇舌粗暴地侵占,裹挟着威士忌凛冽的酒气,几乎要夺走对方所有的呼吸。他一只手死死箍着林霄的腰,另一只手扯开那碍事的卫衣领口,灼热的唇沿着绷紧的颈线一路噬咬吮吻,在那跳动的颈动脉处流连,留下湿热的痕迹和细微的刺痛。
 林霄闷哼一声,手指猛地插进肖奈脑后的短发间,力道不轻地揪扯着,像是在抗拒,又像是要将两人本就紧密的距离拉得更近,声音从纠缠的唇齿间破碎溢出:“……留痕迹……就宰了你……”
 失控的边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
 “嗡嗡嗡……嗡嗡嗡……”
 林霄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贝微微】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惊雷乍现,瞬间劈开了这浓稠得化不开的暧昧。
 所有的动作骤然停止。
 林霄猛地偏头避开肖奈的唇,力道之大让后脑勺撞在配电箱上发出沉闷一响。他眼中情欲的迷雾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和快速计算的冷静。他抬手,指尖不经意地擦过自己微微红肿的下唇,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查岗。”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刚才那个几乎要失控的人不是自己。
 下一秒,他利落地弯腰从肖奈手臂下的空隙钻出,动作流畅得像一尾滑不溜手的鱼。毫不犹豫地推开消防通道那扇积满灰尘的窗户,夜风瞬间涌入,吹散了满室的燥热与甜腻。
 肖奈僵立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看着那人灵巧地翻上窗台,消失在夜色里。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无法立刻浇灭体内奔涌的烈焰。方才被林霄指甲无意刮过的后颈皮肤,此刻才迟来地泛起三道细微却清晰的刺疼感。
 月光透过窗户,短暂地照亮了肖奈颈间残留的湿痕,也映出他晦暗深沉的眼底,那里面风暴未息,反而酝酿得更加汹涌。
 而跃窗离去的林霄,后颈上那三道新鲜的血痕,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妖异而脆弱的光,转瞬便被翻飞的衣领遮盖,落入无边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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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浸染着庆大校园。
 林霄悄无声息地踏进宿舍,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喧嚣。室内只余电脑待机的微弱光晕,和他眼中骤然亮起的、唯有自己能见的冰蓝色数据流。
 视网膜上,幽蓝的光标跳动,凝聚成两行简洁却不容错辨的文字: 【周签达成!】 【获得:细胞修复凝胶×1】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弧度,指尖在虚空中轻点,仿佛触碰了无形的确认键。一支仅有手指粗细、泛着珍珠冷光的金属管凭空出现在他掌心,触感微凉。
 没有半分迟疑,他利落地褪下黑色卫衣,走到穿衣镜前。镜中映出线条漂亮的肩背,以及……后颈上那三道被月光勾勒过的、微微凸起的新鲜血痕。他反手拧开凝胶管,指尖蘸取少许半透明的凝胶,精准地涂抹在伤痕处。
 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冰片融化的触感传来。那狰狞的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淡化、收口,最后连一丝红痕都未曾留下,肌肤光洁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任何伤害。只有空气里残留的一丝极淡的、类似臭氧被电离后的清新气味,证明着某种超常规科技的存在。
 刚将空了的凝胶管随手抛在桌上,楼下便清晰地传来贝微微清亮又带着点急切的喊声,穿透寂静的夜:“霄霄!那进口草莓到底哪买的?二喜都快念叨一晚上了!”
 林霄轻笑一声,走到窗边。夜风拂起他额前微乱的碎发。他拾起桌上那支已经空了的凝胶管,对着楼下倚着路灯的身影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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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他声音带着刚经历完一场“博弈”后的慵懒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钩子一样。
 话音未落,他指尖微弹,那支轻巧的铝制空管便划出一道银弧,精准地朝楼下贝微微的方向落去。贝微微下意识伸手接住,触手冰凉。
 就在这一刹那,清冷的月光恰好以某个角度掠过光滑的铝管表面。
 贝微微低头看去,光滑如镜的金属管身,清晰地反射出一小片影像——恰好是窗边林霄微敞的领口下,那一截线条凌厉的锁骨。而在那冷白肌肤之上,一个暧昧无比的、带着细微齿印残影的红痕,在月光下无所遁形!
 “!”贝微微瞳孔微缩,捏着铝管的手指骤然收紧。
 几乎是同时——
 “铛——!!!”
 远处校园中心的古老钟塔,突然爆发出一声极其沉闷怪异的巨响,绝非平日报时的清越!紧接着,塔身竟迸发出一种不祥的、如同凝固鲜血般的暗红色光芒,将周围一小片天空都染上了诡谲的色彩!
 塔身上那巨大的电子倒计时牌,原本显示着校庆日的数字疯狂乱闪,像素扭曲拉扯,最后猛地定格为一串令人极度不适的、绝不可能出现的扭曲数字:
 “00-00-06:66”
 猩红的光芒闪烁不定,将那串悖逆常理的倒计时投射在每一个仰头望去的瞳孔之中,仿佛某种来自深渊的嘲弄。
 夜风依旧吹拂,却陡然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窗边,林霄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冻结,目光锐利如刀,猛地射向远处那栋散发着不祥血光的钟塔。
 楼下的贝微微也忘了手中的铝管和那个引人遐想的印记,怔怔地望向那片突兀的血色,一股莫名的不安攥紧了她的心脏。
 那冰冷的、扭曲的“06:66”,像一句恶毒的诅咒,沉沉地压在了寂静的夜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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