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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沉声:“‘神军’二字不是挂在嘴上,是挂在背上。背得起,便是神;背不起,便是贼。”
他话音未落,场外急步声起。细作入列,双膝跪地,呈上竹筒一支:“报!寿春城中又下新令:‘收江东斥候、收民间粮器、收奇石瑞草’,市坊斗殴,百姓挤在天街请愿。”
“自乱。”陈宫低笑。
“江东?”吕布问。
“静。”郭嘉答,“周郎收刀在鞘里三分,不动。鲁肃在市上去过两回,以私盐换药,没吵。”
“很好。”吕布把竹筒递回,“我们也静,只练,只护,只打其‘粮道’。”他目光扫过三军,“三日后,淮北再走一遭,挑旗仍先挑‘伪旗’,断手仍先断‘劫手’。”
“诺!”
操演未散,暮色已低。军中架起大锅,肉汤与药汤的气味混成一层雾,罩住营地。唐樱领着医女挨个替护粮队缠腕,药线照旧,手法更熟。她给马云騄换绷带,皱眉:“你虎口又起了新茧,夜里要热水泡。”
“泡。”马云騄应得爽快,眼却看场心。
吕布把画戟靠在案边,白羽插在地图上寿春的上方,栀子香已淡,他仍时不时抬眼看一眼羽端。马超端着大碗肉汤,走到马云騄身侧:“姐,旗好看。”
马云騄斜了他一眼:“好看不顶用,要你枪稳。”
马超哈哈一笑,忽然压低声音:“姐,主公今日立约,让你‘挑旗’……你不怕?”
“怕。”马云騄坦然,“但不退。”
马超怔,随即抿嘴,端起汤,一口喝尽。
夜更深,星在云后面忽隐忽现。吕布在大帐里略定思虑,出帐时披上黑氅。营墙外,柳堤边,昨夜插枪的小孔已被雨打平,泥皮发乌。他站定,吸了一口夜气,心里那股硬又直的东西缓缓落定。忽听身后脚步轻,一回头,见是马云騄。
“主公。”她抱旗而来,旗不用风也轻晃,像花自己在呼吸。她站在堤上,望向寿春的方向,灯火连绵如一条从黑里抽出的细链。她忽然道,“我父说过一句话:‘枪挑的是不义,不是人。’我今日才懂一半,另一半,要用命去懂。”
吕布“嗯”了一声,目光也落在灯火上。“我今日说了一句:‘汉未亡,吾不与伪帝共天。’这句话会有人拿来试我,也会拿来杀我。我知道。”他顿了顿,“你若看见我行差一步,先挑我的旗。别犹豫。”
“我会。”马云騄平静。
夜风穿过两人之间,带起一点栀子香的余气。远处忽有细碎铃声,是护粮队在巡夜换岗。吕布侧头:“云騄,你愿不愿把枪法教给护粮队的女兵?”
马云騄一怔,随即笑:“愿。”
“好。军中不分男女,分能否。”吕布收回目光,“挑得动旗的人,不必是男子。”
马云騄眼里微微亮了一瞬,没说“谢”,只轻轻点了一下头。
——
三日后,神军试阵。
阴陵渡头,晨雾未散,地上潮得能拧出水。前探报来:袁术散兵又集,借押粮车欲过渡。吕布骑在阵前,手按缰,没拔戟。他只是抬手一压:“虎脊缓进,狼翼半掩,玫护列车。”
高顺一声短喝,鼓点先“缓”,墙似有意无意地“靠近”了河岸。散兵见步阵不急,心里先急,强推押粮车靠拢。张辽的狼翼从林后探出半个肩膀,又缩回去,像狼试探,惹得对方追上几步。玫护小旗一挥,三车成“品”字,停在桥前,短索如地蛇游,藏在车下一线缝里。
“断。”吕布吐一字。鼓立刻改节,虎脊长出百刺,一寸寸推进;狼翼“斜插”,切入散兵队腰,切开即退。押粮车被逼向预设的窄道,玫护的“让”开了三步,放其入,短索起,弩指膝,盾夹肩,刀只拍手腕。三步内没人流血,三步外有人痛叫。对方的旗又被挑,旗脚带泥,倒在水坑里,浸成一团脏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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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吕布第三字落下,狼翼猛然暴起,不追杀,专打“手”:谁握刀,打谁手;谁掀车,打谁手;谁拉妇孺,打谁手。十数息后,散兵弃械,抱着手腕“嗷嗷”叫,一哄而散。押粮车被扣,粮簿抄完一份,按律退回。护粮队把三名哭得喘不上气的孩子从车下拽出来,塞热水,塞干粮。马云騄用枪梢挑起一截“天受”旗边,甩回给撤退的人:“拿回去缝,你们主子最爱缝东西。”
众人笑。笑声里不是轻浮,是一种被压住了的痛快,带着温度外冒。
这一日,神军初成名,名不在“杀”,在“定”。消息传回寿春,城里更乱;传回江东,城里更稳。许都听闻,曹操只是笑了一笑,把纸上的“王”“霸”两字歪着圈了圈,按住不动。
夜里,营中设小宴,不大,肉少汤多,酒只一壶。吕布举起,先洒地:“敬未亡之汉。”又洒:“敬吾民。”再洒:“敬诸将。”
他不骄,不夸,不许嘈。酒过三巡,马超带着几名西凉少年闹起来,拿新槊头去敲核桃,敲得“咔嚓”作响。马云騄就着灯火缝护腕,手很快,很稳。唐樱抬头看她一眼:“慢些,缝手也会起茧。”
“起吧。”马云騄头也不抬,“茧厚,枪更稳。”
贾诩推杯,低声道:“今日之后,士心再稳一成。”
“嗯。”吕布目光落在玫旗上。那旗靠在案边,绛色里透着柔,却有针。他忽而握紧杯,像握着一把还未用过的刀,“三月之内,神军必须成骨。骨成,肉自己生。”
“肉靠粮。”陈宫笑,指着“互市三桥”的木简,“临淮、寿春北、成皋,三处市再开。谁动刀,谁出市。”
“谁扰民,谁出军。”吕布接一句。
屋外夜风一翻,旗轻摆,发出“簌簌”的声。郭嘉端起姜汤,轻咳两声,笑得温:“主公,‘玫护’护的是粮,也是心。神军之‘神’,先神在‘心’。”
吕布应:“对。”
他把杯里的酒斟在地上,酒入泥,泥里透出一点温。那温顺着地气往下走,像把什么根往深里送。
夜更深,星更稀。张辽在营顶巡,见护粮队的女兵在马云騄指点下练“让”,一步一呼吸,呼吸压住了脚步里的急。高顺在校场角,用鞭轻轻点打刀背,声音不响,像某种低沉的鼓,给这支新成的军敲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节拍。
吕布回帐时,把画戟与玫旗并放。画戟冷,玫旗暖。冷与暖相靠,他忽觉得心里那块硬的东西不那么孤了。那不是情爱,是一种被人“懂”的舒展:他用“义”收了一个烈烈的玫瑰,而这朵玫瑰用“敢挑我旗”的直,把他的“义”钉在地上,不许飘。
帐外,远处隐隐一线火,是寿春的民灯。更远处,江上无鼓,风里只剩水的气。三年之约,还在静静走。眼前之事,是把“神军”的骨,真正铸出来。
——
更鼓四响,暗哨传回一线急报:“袁术麾下郡吏夜发木牌,欲禁商夜行,明日缉拿‘互市’之众。”贾诩看完笑:“越禁越乱,越乱越快。”
“快才会揭底。”吕布道,“明日再走一遭边道,护人不护市,护市不护贼。”
“主公。”马云騄在帐门口抱旗而立,语声稳,“护粮队已整,待命。”
吕布看她,眼神像在夜里按住了一盏灯:“去吧。记着我的话——三步内不流血。”
“谨记。”她扬旗而去,绛色如火,照亮一条窄窄的路。
吕布看着那条路,轻轻吸了一口气。虎与狼已试牙,玫也伸了刺。下一步,是把这三者收在一个手心里,捏出“神军”的形。他把画戟提起,微微一转,戟刃在灯下亮了一线,像一条将要被磨得更利的月。
“神军。”他在心里默念一声。
回声从夜里回过来,带着风,带着火,也带着一朵花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