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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汉江褪去了秋日的丰腴,却另有一番清冽沉静的气象。自长江溯流而上,至陕南石堰一带,千里江面或宽或窄,或缓或急,皆笼罩在一片苍茫的冬意之中。
冬日的汉江,水位较丰水时节略降,但主航道依旧畅通。江水澄澈,倒映着灰白的天空,偶有薄雾浮于水面,如轻纱缭绕,远山近树皆朦胧于其中。朔风掠过江面,激起细碎的波纹,映着残阳时,泛出微微的金光。江畔的芦苇早已枯黄,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与江水的低吟交织,更添几分萧瑟的诗意。
尽管是寒冬,汉江并未完全沉寂。江中仍有渔舟往来,渔人披着蓑衣,于浅滩处撒网,偶尔捕得几尾肥美的鳜鱼或鳊鱼。江鸥、野鸭等水鸟并未南迁殆尽,仍三五成群,或浮于水面觅食,或振翅掠过江面,为寂静的冬江增添一丝灵动。
汉江自古便是南北漕运要道,即便在冬季,航运仍未中断。自汉口溯流而上,至襄阳、郧阳,再至陕南石堰(今陕西石泉县一带),均有商船通行。
下游汉口至襄阳段,因江面宽阔,水流平缓,大型货船(如盐船、米船)仍可通行,主要运输江南的布匹、瓷器、茶叶,以及湖广的粮食、木材。襄阳作为汉江中游枢纽,港埠繁忙,商贾云集,船只在此停泊补给,再继续上行。
中游襄阳至郧阳段,河道稍窄,但依然可通中型帆船,以运输郧阳府的桐油、生漆、药材,以及汉中盆地的粮食。冬日里,纤夫们常在浅滩处拉纤,号子声回荡于山谷之间。
上游郧阳至石堰段,因靠近秦巴山地,江面渐窄,水流较急,但小型木船(如柴船、竹筏)仍可通行,主要运输山区的土产,如木耳、核桃、兽皮等。石堰作为陕南重要码头,冬日仍有商船停靠,将山货运往南方,再将盐、布等日用品运回。
江畔的城镇,如襄阳、郧阳、石堰,虽不及春夏繁华,却仍保持着冬日的生气。襄阳城外的码头,仍有船只停泊,装卸货物,船工们围着火炉取暖,闲谈江湖见闻。郧阳的集市上,冬储的粮食、腊肉、腌菜堆积如山,商贩吆喝声不绝于耳。石堰一带,山民们背着山货下山,换取盐巴、布匹,江边的小舟成了他们与外界联系的重要纽带。
冬日行船,虽无汛期之险,却也有其难处,江面时有薄冰,纤夫需格外用力;若遇大风,小船易被掀翻,故船家多祈求“水神保佑”,在船头供奉杨泗将军像。然而,汉江儿女自古坚韧,即便在寒冬,依旧依靠这条水道维持生计,让南北物资得以流通。
嘉庆年间的冬日汉江,虽不如春夏那般繁忙喧嚣,却自有其沉静壮阔之美。江水依旧奔流,商旅依旧往来,沿岸的烟火气从未断绝,这条古老的河流,仍在寒冬中默默滋养着两岸的生灵。
十八岁的少将李大虎,身穿绿色陆军少将军服,腰悬龙纹佩刀,屹立在旗舰“汉口号”的船头。他麾下的第八乙级团八千精锐,整齐列阵于一百艘百吨级三体战船之上,黑压压的船队如钢铁洪流,顺着汉江逆流而上。这些战船乃是从广州府与澳洲收罗和购买,船身坚固,船底呈尖梭状,吃水极浅,既可张帆借风,又装备了最新式的蒸汽机,双动力驱动,速度惊人。
舰队自汉江与长江交汇口启程,一路溯流而上。起初,江面宽阔,水势平缓,战船扬帆借风,蒸汽机轰鸣助阵,船速极快,如离弦之箭。
李大虎站在高台上,眺望前方。他年仅十八,却在澳洲东望城带铁甲军团横扫过英军,也在长江中下游一路攻城拔寨,他已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年纪轻轻便统领八千精兵,整个人就如同出了鞘的长剑,隐隐有剑光闪耀。
越是往上游行进,江面越是狭窄,水流愈发湍急。船队行至荆门一带,两岸山势陡峭,江水被挤压成怒涛,浪花拍打船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蒸汽机全力运转,船帆调整角度,战船在湍流中破浪前行,船底与礁石擦出火花,却无一艘搁浅。赵大虎的旗舰“汉口号”一马当先,船头劈开怒涛,溅起丈高的水花,仿佛一条怒龙在江中狂飙。
“报。。。前方就是荆门峡,再行百里,便是襄阳城!”,斥候战舰劈波斩浪来报。
李大虎,眼中战意升腾。襄阳乃军事重镇,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而此刻,城内驻守的敌军不过五千,且多为守城步卒,哪里挡得住他的八千现代兵士?
“传令下去,所有战船准备接敌!”李大虎拔出佩刀,刀锋在寒风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今日,我要让襄阳城头,插上我军的战旗!”
旗舰上,鼓声如雷,号角长鸣。八百名精锐水兵手持燧发枪,列阵船头,随时准备登陆作战。其余七千步兵则在船舱内待命,只等一声令下,便如猛虎下山,直捣黄龙。
船队绕过荆门最后一处弯道,襄阳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高大的城墙巍峨耸立,城墙上敌军旗帜飘扬,守军将士正惊疑不定地望着这支突如其来的钢铁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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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将军负手而立,目光扫过襄阳城头。
“全军听令。。。登陆!”
百艘战船齐齐转向,朝着襄阳城下的码头冲锋而去!
一个月前,李大虎和军中参谋讨论十数日,然后找到李珠江,送上一封建议书。
《论水师断脉制清之策》
“某谨呈:
窃惟我中华国军队,肇基于海军,其势如龙腾于渊,当以水为血脉,以舟为羽翼。夫天下各国之命脉,皆系于江河;江河断,则其血脉壅,而四肢痹矣! 今宜以长江为根骨,分兵两路,一北一南,扼其咽喉,断其膏肓,则天下可图也。
其一,断河运以绝其生路。
满清财赋、粮秣、兵源,无不仰赖河运。长江为经,汉江、运河为纬,湘漓为络,若断其脉络,则京师饥馑,北军乏食,南师孤悬。宜先遣水师精锐,截断京杭大运河于淮安、济宁之间,使北地漕运不继;再以战船巡弋汉江,破襄阳、樊城之险,扼荆襄之要冲,则关中、河南之粮,不得南下,北军自乱。
其二,以我之长攻敌之短。
我军长于舟楫,短于陆战;满清长于骑兵,短于水战。今我以水师纵横,彼以步骑追击,犹驱牛羊搏猛虎也! 宜以战船载炮,沿江游弋,遇城则炮击,遇营则火攻,彼步骑不能近水,而我舟师可肆意攻取。若夫汉江、湘江之险,彼步卒难行,而我舟师可旦夕而至,攻守之势,不言自明。
其三,破襄阳、南阳,直指长安。
襄阳者,天下之腰膂也;南阳者,关中之门户也。若得襄阳,则可北越大洪山、武当之险,直趋南阳,破武关而入关中,长安唾手可得! 且长安为满清西北根本,若我军自汉江北上,破襄阳、南阳,再越秦岭诸隘,则关中震动,满清西部防线崩溃,其势必不可久。
综上,宜行三策:
一曰 断河运,使满清财粮不继,军心自溃;
二曰 以水制陆,避敌所长,攻敌所短;
三曰 取荆襄,越秦岭,直捣长安,定西北而撼天下。
伏愿将军察之,早定大计,则天下可定也!
李大虎谨上”
最后,长江水军决定,由少年将军李大虎沿着汉江北上,攻打襄阳和南阳,兵锋越过秦岭,直指长安。
十二月,襄阳城头,寒风如刀。
这座久居中原腹地的古城,已有十余年未曾经历战火。城墙上的砖石虽仍坚固,却早已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城头的旌旗在北风中猎猎作响,却不见当年铁骑奔腾的雄壮。守军五千,多是年迈体弱之兵,更有不少是临时征召的民夫,平日里不过是巡逻城门、修补城墙,哪里见过真正的战场?
而今日,他们终于见到真正的铁血军团。
就在城外一千五百步远的江岸边,一队队黑压压的士兵正列阵而来,远远望去,如蚁群般密集。更令人胆寒的是,江面上泊着百余艘奇怪的三体大船,船上的大炮正被一门一门地卸下,轰隆隆地拖向岸边,在江畔的空地上排列成一片黑压压的钢铁森林。
城头上的守军,原本还只是好奇地张望,可当他们看清那些乌黑的炮管越来越多时,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那都是……火炮?”一个老兵颤抖着手指向远方,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天爷啊……那得有多少门?”旁边的年轻民夫瞪大了眼睛,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城墙上的将领勉强稳住心神,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江岸边的敌军阵势森严,前排是密密麻麻的步兵在排开铁丝网和挖掘壕沟,后排则是一门门黑洞洞的火炮,炮口正缓缓转向襄阳城的方向。 远处的江面上,还有更多的船只正在靠岸,源源不断的士兵和火炮正在登陆。
“将军,咱们……咱们只有几门老掉牙的抬枪,这面城墙大炮只有三门能用!”一个守城小校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
将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传令下去,所有能动的士兵都上城墙,弓箭手、长矛手,全部列阵!没有武器的,搬石头、滚木!”
可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发虚。
城头上的士兵们,一个个脸色惨白,有人甚至已经开始悄悄往后退。他们不是不想战,而是根本没打过仗! 他们见过械斗,见过流寇,可从未见过真正的炮兵阵列。
“听说……炮子儿一炸,能炸飞半个城墙!”一个刚刚被抓上城头的民夫哆哆嗦嗦地嘀咕。
“别胡说!咱们城墙这么厚,能炸得开?”另一个老兵强撑着反驳,可他的声音也在发抖。
而此刻,城外的敌军,已经开始调整炮位。
襄阳城,从未如此接近死亡。
一名来自澳洲的士兵,骑着战马举着白旗,来到城门下劝降,将一份信件放在吊桥边,然后策马而去。
城头上放下吊篮,一老兵游过护城河,取了信件,再游回,登上吊篮,返回城头。
残阳如血,映照着襄阳城外黑压压的军阵。八千精锐列阵于汉江畔,一百艘三体战船一字排开,船头火炮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寒光。副将策马奔至中军大帐,见少年将军赵大虎正倚剑而立,凝视着襄阳城头飘摇的旗帜。
"将军,如何攻城?"副将抱拳请命,眼中闪烁着战意。
李大虎头也不回,指尖轻叩剑柄,冷冷吐出三字:"若半个时辰没有响应,就炮轰襄阳。"
副将一愣,正欲追问,却见少年将军抬手一挥,身后亲卫立即展开一幅牛皮地图。他剑眉微挑,声音如寒冰般锋锐:
"九五炮直轰城门!"修长的手指重重戳在襄阳城正门位置,"六零迫击炮压制城门楼与两侧城墙!"指尖沿城墙移动,"轰到城门洞开,城楼坍塌,城墙上无人敢立足为止!"
副将明白了,这要一力降十会。九五炮能穿透三尺厚的砖石,六零迫击炮更是弹道精准,专克城墙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