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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年七月底的寒风,掠过乌拉圭草原时,何塞·赫瓦西奥·阿蒂加斯站在一块嶙峋的岩石上,眺望着远处被硝烟笼罩的蒙得维的亚。这座他曾于1815年亲手从西班牙殖民者手中夺回的首府。此刻正飘扬着葡萄牙帝国的旗帜,他的祖国东岸地区,在短短两年内从西班牙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又再次落入葡萄牙的铁蹄之下。
阿蒂加斯的目光落在蒙得维的亚的城墙上,那里曾经升起过他领导的“联邦同盟”旗帜,如今却被葡萄牙士兵的刺刀守护着。1816年,葡萄牙以“维护秩序”为借口,悍然入侵东岸地区。这支来自巴西的庞大军队装备精良,而阿蒂加斯的部队虽英勇抵抗,却因缺乏外援和物资,在1817年初被迫撤离首都。1月,蒙得维的亚陷落,东岸地区的政治心脏被掏空。
他转身望向内陆,那里是他的最后堡垒。农民、牧民和高乔人(南美牛仔)仍追随着他,但整个部队士气因首都的失守而低落。人们对于独立,对于解放和自由,已然失去了最初的雄心,现在留下的只有最后一丝不屈服的意志。
阿蒂加斯深知,葡萄牙的目标不仅是占领城市,更是彻底扼杀东岸的独立梦想。他的“联邦制”构想,主张东岸与阿根廷各省平等自治,已被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集权派拒绝,如今又添葡萄牙这一强敌,乌拉圭的未来岌岌可危。
他乞求过圣马丁,可这位阿根廷的军事统领让他忍耐,因为阿根廷不能同时对付西班牙和葡萄牙两个帝国的军队。
按照圣马丁的想法,他们要先进攻智利,然后征服秘鲁。至于乌拉圭,需要漫长的等待!
军事上节节败退,但阿蒂加斯并未放弃。他率领残部退入内地,依托熟悉的地形展开游击战。他的战士是牧民、猎人和原住民后裔,骑术精湛,擅长游击袭扰。然而,葡萄牙军队的步步紧逼让抵抗愈发艰难。1817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营地里的伤员因缺乏药品而呻吟,粮食补给被切断,士兵们只能靠少量猎物和野菜充饥。
更令阿蒂加斯痛心的是人民的苦难。葡萄牙军队为了镇压反抗,焚烧村庄、屠杀平民,甚至强迫东岸人宣誓效忠巴西。可怜的原住民查鲁亚人的部落,他们是最勇敢到底乌拉圭人,一次次反抗,却被西班牙殖民者几乎灭绝,如今最后的幸存者,又再次沦为葡军劫掠的对象。
他站在高地上,愤怒的嘶吼,“上帝,你到底有没有眼睛?难道你看不见那些葡萄牙人的残忍和嗜血,看不到查鲁亚人和我们的哭泣吗?”
阿蒂加斯一次次在日记中写道:“我不是为权力而战,而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东岸人,我们活着的人要为后代争取最后的自由与尊严。”
1817年七月底,阿蒂加斯一次次向阿根廷求援,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集权政府对他心存忌惮——他的联邦制主张威胁到了中央权威。阿根廷拒绝大规模派兵,仅提供有限的物资支持。与此同时,葡萄牙与西班牙的博弈让东岸成为牺牲品:西班牙自顾不暇,而葡萄牙则借机将东岸并入其巴西殖民地。
阿蒂加斯知道,1817年是乌拉圭独立的至暗时刻。他的部队从巅峰时期的上万人减至不到千人,领地不断萎缩,但他的信念从未动摇。他站在篝火旁,对部下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上帝会送来祝福。我们会解放东岸,把所有葡萄牙人赶出我们的土地,建立一个真正独立的东岸国家”
是的,他已经对阿根廷彻底失望,不再相信那个已经独立,却不愿意伸出援手的国家。
他在人群里传达,乌拉圭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勇敢的乌拉圭人,终将获得自由和独立!
八月初,一支百人武装来到东岸,他们找到阿蒂加斯,送上了一封信件。
这封信件里,有两封信!
第一封是圣马丁到底来信:
“尊敬的阿蒂加斯将军:
愿这封信能在您领导下的英勇抗争中找到您。我,何塞·德·圣马丁,阿根廷解放者,怀着最深切的敬意与团结之情,提笔与您通信。
无论您是否能理解阿根廷现在的困境,但请相信,南美洲的独立是每一个南美人的共同愿望!
我深知您当前面临的困境——葡萄牙的入侵让乌拉圭的土地饱受战火,蒙得维的亚的沦陷更是让东岸地区的独立事业蒙上阴影。您的抵抗不仅是为了乌拉圭的自由,更是为了整个南美洲反抗殖民枷锁的伟大事业。您的勇气与坚持,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
今日写信,是希望向您介绍一个可能成为您重要盟友的力量,马祖军。他们是阿根廷目前最大的军事援助与贸易商,不仅为我们提供关键的武器、弹药与物资,更在暗中支援西蒙·玻利瓦尔将军领导的南美北部解放运动。可以说,马祖军是整个南美洲独立运动背后最坚实的武器与资源支柱。
马祖军与我们的合作已有数年,他们不仅资助了智利和秘鲁的解放战役,更通过秘密渠道向玻利瓦尔输送军备,助其在委内瑞拉和哥伦比亚对抗西班牙。他们的舰队活跃于大西洋与太平洋,甚至能绕过葡萄牙的封锁,将急需的物资运往抵抗力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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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深知您与阿根廷中央政府之间存在分歧,但请相信,马祖军不同于任何官僚机构,他们是真正的独立战士,他们无私的支持着整个南美洲的自由事业。 他们愿意向您提供武器、资金,甚至军事顾问,帮助您对抗葡萄牙的侵略。他们理解,只有乌拉圭保持自由,南美洲的防线才不会崩溃。
我和玻利瓦尔目前正全力对抗西班牙在南美的残余势力,我们的兵力与资源必须优先用于解放秘鲁、智利和阿根廷北部。
不拿下秘鲁,西班牙就不会放弃!
我们确实已经没有能力支援你们,但马祖军可以成为您的后盾——他们有足够的实力与意愿,帮助您对抗葡萄牙,守住东岸的最后堡垒。
如果您愿意,这些马祖军战士可以提供:
- 火枪、火炮与弹药(绕过葡萄牙封锁线秘密运输)
- 资金支持(用于招募更多战士与维持战线)
- 军事援助(熟悉游击战与防御战术的专业军官以及一部分雇佣军战士)
将军,请相信,您不是孤军奋战。南美洲的自由需要每一块土地的坚守,而马祖军能成为您最可靠的伙伴。
愿上帝保佑您的斗争,愿乌拉圭的旗帜继续飘扬。
您忠诚的战友与兄弟,
何塞·德·圣马丁
1817年8月15日”
第二封信来自牛野,只是翻译成了西班牙语。
“尊敬的阿蒂加斯将军:
我曾经漫游南美洲的海岸,当我在甲板上眺望乌拉圭曲折的海岸线时,我拜读过您手稿中那段关于"草原雄鹰宁死不折翼"的宣言。请允许我代表全体马祖军将士,向您和您的战士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你们用简陋的武器对抗装备精良的葡萄牙军团,用游击战术让侵略者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正是南美洲最珍贵的财富。
我带来了比武器更重要的承诺。作为马祖军第二舰队的总司令,我在此郑重宣布:我们将为乌拉圭的独立事业提供全方位、无条件的支援。
首先,我们将提供战争所需的一切物质保障:
最新型号的燧发枪、膛线火炮和充足弹药,首批物资已经由第一批勇敢的马祖军战士送达。
由马祖军海军陆战队员组成的100人特别战斗分队,他们将作为军事顾问融入您的部队,但绝不越权指挥
如果您需要,九月十五日将由一支庞大的美洲舰队会抵达乌拉圭外海和葡萄牙军舰战斗。
但比武器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承诺:
1. 零领土要求:马祖军绝不谋求在乌拉圭的任何永久驻军或领地特权。只需要给我一块海边荒地,我们建造一个属于乌拉圭人民和马祖军共同管理的自由贸易港,其税收的一半将属于乌拉圭人民。
2. 自由贸易协定:待乌拉圭独立后,我们双方将以不超过3%的优惠税率建立永久性贸易关系,马祖军将以双方协议的市场价格,大批量采购乌拉圭的皮革、牛肉和农产品
3. 合法商业投资:我们计划在乌拉圭依法投资矿业、现代化造船厂以及农牧养殖业。而且所有投资项目将:
- 完全按照乌拉圭法律纳税
- 雇佣本地工人并支付公平工资
- 不寻求任何经营特权或政府补贴
- 绝不干涉乌拉圭内政
将军,马祖军为何如此坚定地支持南美独立事业。因为我们亲眼见证过:当南美洲人民为独立付出的鲜血和生命,我们也坚信南美洲终将独立。
马祖军投资的是南美洲的未来——一个不再被劫掠的大陆,一个人民逐渐富裕的市场,一个充满机遇的新时代。我们相信,独立的乌拉圭将成为这个新兴大陆的重要一环。
随信附上我们的第一批援助清单。
这次派来的军官李茂林,他携带了详细的合作方案。将军,如果您允许,他可以与您的军事委员会商讨具体细节。
愿南美洲的自由之火永不熄灭!
您真诚的朋友与坚定的支持者,
马祖军第二舰队总司令牛野
附:首批援助物资清单(节选)
- 燧发枪100支(含刺刀)
- 6磅加农炮3门(配炮弹200发)
- 军医团队3人(含外科手术器械)
- 粮食二十吨
- 3000两白银紧急军事援助。
(信纸角落盖有马祖军妈祖徽记的火漆印)
乌拉圭山地草原上,夕阳将天空染成了血红色。阿蒂加斯站在一块高耸的岩石上,望着围拢过来的九百一十二名自由战士——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手中的武器陈旧。
马祖军的代表李茂林站在他身旁,身后是刚刚抵达的补给队:一百支崭新的燧发步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三门6磅加农炮从马车上卸下,黑黝黝的炮管闪烁着致命的威严,而堆积如山的粮食和弹药,则让饥肠辘辘的战士们眼中燃起了希望。
阿蒂加斯没有犹豫。他太清楚当前的处境。葡萄牙的军队虎视眈眈,蒙得维的亚仍在敌手,而他的战士们已经战斗得太久,太疲惫了。但现在,马祖军带来了他们急需的一切:武器、弹药、粮食,甚至还有专业的军事顾问。更重要的是,他们承诺不索要土地,不干涉内政,只希望获得自由贸易港,在未来以低税率进行相互之间贸易,并合法投资乌拉圭的经济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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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帝,把你们送来乌拉圭。”阿蒂加斯大步走向李茂林,他的手掌粗糙而有力,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们是我们的希望,如同黑夜尽头的晨光!”
周围的战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有些人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像样的火枪,有些人甚至还在用弓箭,猎刀和长矛与葡萄牙的正规军对抗。而现在,他们终于有了能与敌人抗衡的武器。一位年长的印第安战士抚摸着崭新的燧发枪,眼中含泪:“终于……我们也能拿起火枪,神终于睁开了眼睛。”
李茂林环视四周,看着这些衣衫破的战士。他知道,马祖军的真正目的——投资南美洲的未来,获取廉价的原材料和广阔的市场。
但他同样也知道,此刻的阿蒂加斯和这些自由战士,需要希望。
“将军,”李茂林高声说道,“马祖军与你们同在。我们不会要求土地,不会干涉你们的战斗,我们只希望看到一个自由的乌拉圭,一个能与我们自由贸易的乌拉圭。”
阿蒂加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战士的脸庞,最后停留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但此刻,他不再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