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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澳洲属于兰芳国,这让印度总督府无比愤怒,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兰芳国,所以总督向巴达维亚下达了,灭掉兰芳国的命令!
1811年3月底,三条战列舰汇聚巴达维亚,大量战舰和补给船队也汇集在巴达维亚。
第一舰队已经再次出发前往印度洋。
而第二舰队主力还在铁矿港进行训练。
林默娘情报送达的时候,兰芳共和国的坤甸港里,只有陈阿生带领的十条飞剪战船在驻防,情况无比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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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生第一时间派出三体蒸汽快艇极速出发,前往铁矿港将消息带给牛野。
同时,他立刻奔赴总长府和陆军一起开会,讨论接下来的战略问题。
黄昏的光线洒在坤甸港的木制码头上,海浪轻拍着码头木桩,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但在这一片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风暴正在逼近。
在政务大楼二楼的会议室内,气氛却远不如窗外那般宁静。兰芳共和国阙总长,陆军总长刘铁山、总长府秘书长黄明德,以及刚刚匆匆赶回的南方共和国海军第二舰队分舰队指挥官——陈阿生,正在召开一场紧急军事会议。
陈阿生不过二十五岁,却已是兰芳海军中赫赫有名的年轻将领。他身形挺拔,面容坚毅,眉宇间透着常年与风浪和敌舰周旋所磨砺出的锐利与冷静。他身着兰芳海军的深蓝色制服,胸前佩戴银质舰徽,手里紧攥着一卷刚从巴达维亚传来的情报。
“诸位。”陈阿生开口,嗓音低沉而坚定,“按照我们刚刚收到确切情报——英国远东舰队主力,将从巴达维亚启航,横跨马六甲海峡,直扑坤甸港,目标明确,就是摧毁我兰芳共和国舰队,并控制这一战略港口。”
会议室内的气氛沉默紧张。
刘铁山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他们何时抵达?兵力如何?”
“最快七日内。”陈阿生目光扫过众人,“据线报,英军将出动至少三艘主力战列舰、五艘四级战舰,五艘五级护卫舰,以及若干武装商船,总吨位超过一万三千吨,火力远超我第二舰队目前港内可调动的力量。”
黄明德面色凝重:“他们这是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趁我海军主力尚未集结,先拔掉坤甸这颗钉子!”
陈阿生点头:“正是如此。但他们错估了一件事——他们面对的,不只是几艘军舰,而是整个兰芳共和国的意志。”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坤甸港湾地图前,手指沿着海岸线缓缓划过,最终停在港口防御要塞与主城区一带。
“我在此提出两点应对方案,请诸位斟酌。”
第一,作为南方共和国海军第二分舰队指挥官,也是兰芳海军现驻坤甸港的负责人,我将亲自率领我麾下十艘‘飞舰船’——也就是我们最新改装的快速风帆战船,依托外海与海湾地形,在英军抵达第一时间展开阻击。
“这些飞舰船虽不及英军主力舰吨位与火力,但胜在灵活、熟悉近海,且装备了改良后的火炮与爆炸弹。我将与我的船员们死守外海航道,为后方争取至少三到五天的时间。”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语气更加沉重,但也更加坚定:
“但我也必须说明——坤甸港的居民,必须立刻有组织、有计划地进行撤离,尤其是老幼妇孺与重要物资,必须提前转移至内陆安全区。”
会议室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海浪声。
阙总长缓缓点头,神色凝重:“阿生,你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是的,总长。”陈阿生直视对方的眼睛,“战争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打赢的。坤甸是我们共和国最重要的港口,一旦失守,不仅军事上受挫,更会打击民心士气。但如果我们能提前部署、有序撤退,保存有生力量与资源,未来反攻之日,必能夺回一切。”
黄明德低声道:“你是说……主动放弃坤甸?”
“不是放弃。”陈阿生摇头,“是战略性后撤与防守反击。坤甸可以暂时失守,但兰芳共和国绝不能因此倒下。”
阙总长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站起身来:
“好!阿生,我给你全权指挥坤甸港防务,海军与陆军协同布防。你负责海上拦截与第一波抵抗,我调集陆军两个步兵团驻守城区与东侧高地,同时命令内政部即刻启动‘转移计划’——坤甸居民撤离与物资转移预案。”
刘铁生看向陈阿生,目光坚定:
“你率舰迎敌,我保家园不失。我们兰芳人,绝不会在侵略者面前低头!”
陈阿生点头,右手握拳贴于胸前,敬了一个兰芳海军礼:
“陆军总长放心,只要我陈阿生还有一口气在,英军的舰队休想轻易跨过坤甸湾!”
窗外,夕阳缓缓沉入马六甲海峡的水面,将海天染成一片赤红,仿佛预示着一场血与火的战斗即将到来。
而在坤甸港的炮台之上,十艘飞舰船的舰影已开始调动。
狂风怒号,海浪如山。
马六甲海峡中部,浪涛翻滚的海面上,炮声震天,硝烟弥漫。黑沉沉的天幕下,十几道舰影在海雾与火光中交错穿行,时不时爆发出刺目的火光与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是炮弹撕裂空气、命中船体的可怕声响。
这里是大英帝国远东舰队第三战斗群与兰芳共和国南方海军第二分舰队的死斗之地。
十艘兰芳海军的“飞鹰船”——这些由传统大型帆船改装而来的快速战舰,船身轻巧、吃水较浅,正以近乎决绝的姿态,死死咬住并阻击着前方三艘漆黑如铁的英国皇家海军战列舰。
这三艘战列舰,每一艘都如同海上的钢铁巨兽,舰体庞大、火力凶猛,主炮口径超过二十五磅,单单一发炮弹就能将一艘中型帆船轰成碎片。它们从巴达维亚启航,横跨马六甲海峡,目标直指兰芳共和国的南方门户——坤甸港。
而挡在它们面前的,是兰芳海军第二分舰队指挥官——陈阿生,以及他麾下那支仅有十条飞鹰船、不足六百人的小规模海上拦截舰队。
“左转舵三十!集中火力轰击中间那艘的桅楼!”
陈阿生站在“飞鹰一号”的船头,尽管左臂已经裹上了厚厚的止血布,却依然屹立如松,对着传令兵大声吼道。
他的脸被硝烟熏得漆黑,左臂在两天前的第一轮交火中被英舰主炮近距离轰飞了半边,血肉模糊。但他拒绝下舰,拒绝后退。他深知,自己身后就是坤甸,就是兰芳共和国数万百姓的家园,就是南方共和国的未来。
“开火!”
“右舷齐射!”
“投射爆炸弹!瞄准敌舰帆索!”
十艘飞鹰船在海浪中起伏穿梭,利用灵活的机动性不断骚扰、靠近、开火,然后迅速撤离。他们无法与英舰正面对轰,但他们用速度与精准的炮击,让这三艘战列舰始终无法顺利突破海峡,更无法安全靠近坤甸。
英舰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海面上不断炸开巨大的水柱,飞鹰船一艘接一艘地中弹起火,有的在爆炸中沉没,有的被炸断桅杆,失去动力后被海流卷走。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
当第三天的黎明终于从海平线上挣扎着升起时,马六甲海峡中部已是一片狼藉。
十艘飞鹰船,出发时斗志昂扬,归来时只剩三艘残破不堪的舰影。
而站在“飞鹰号”残存甲板上的陈阿生,在指挥完最后一轮燃烧弹齐射后,终于流血太多,体力不支,晕倒在甲板上。他的左臂早已断裂,胸腹还中了木刺,鲜血浸透了整件军服。他倒在血泊与火药味中,昏迷不醒。
当幸存的飞鹰船拖着残破的桅杆,载着奄奄一息的陈阿生与仅剩的108名水兵,摇摇晃晃地驶入坤甸港外海时,整个港口都已陷入了紧张与悲壮的气氛之中。
街道上四处是匆忙奔跑的平民、搬运物资的民夫与紧急集合的陆军士兵。
“他们尽力了,这些人是汉子”
有人喃喃道,眼中含泪。
刘铁山——兰芳共和国陆军总长,站在港口指挥台上,手握望远镜,远远望见那面残破却依然倔强飘扬的兰芳海军旗,以及被抬下船、浑身是血的陈阿生。
他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军官沉声道:
“传我命令——即刻启动‘南盾计划’第二阶段:坤甸港全民撤离,进入内陆城市避难。”
黄明德面色沉重地点头:“是,总长。全港居民,必须在48小时内完成撤离。”
“通知各区官员,组织民船、牛车、骡队,优先转移妇幼、伤员与重要文书物资。”刘铁山目光坚定,“阙总长已经去内地安排,坤甸可以暂时失守,但兰芳的人心不能散,火种不能灭!”
当夜幕再次笼罩坤甸港时,昔日繁华的海滨都市已不再喧嚣。
街道上不再是商贩的吆喝与渔民的笑谈,而是士兵的口令、家属的哭泣、以及搬运工们急促的脚步声。一队队居民背着包裹,在陆军与地方官员的引导下,沿着早已规划好的陆路撤往内陆城市——巴东、沙拉瓦蒂、以及更深入雨林的兰芳旧都遗址附近的新防御区。
港口边,三艘幸存的飞鹰船停靠在焦黑的码头旁,舰体布满弹痕,桅杆倾斜,却依然挺立。甲板上的水兵默默注视着这座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城市,许多人脸上带着伤,眼中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而在港务医院的一间病房内,陈阿生静静地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左臂从肩膀处已被截去,胸口的纱布渗出血迹。
但他还没有死。
在昏迷中,他偶尔会梦呓般低语:
“坤甸…………飞鹰……炮击……”
刘铁山曾亲自前来探望,站在床边良久,最终只说了一句:
“阿生,你做到了。你用十条船,为兰芳,赢得了时间。”
坤甸港的灯火逐渐熄灭,街道变得空荡而沉寂。
但在内陆的山谷与高地,新的防御营地正在搭建,临时指挥部迅速成立,军械与粮食被有序分配,幸存的海军官兵与陆军部队整编待命。
这是一场撤退——
但也是一场战略性的坚守与重生。
陈阿生用十条飞鹰船和血肉之躯,为兰芳共和国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当英国舰队最终抵达坤甸港时,他们面对的,是一座空荡荡却井然有序撤离后的城市,以及远处山林中若隐若现的烽火与警戒旗——
那是兰芳人尚未熄灭的斗志,也是他们必将归来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