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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康的背影猛地一僵,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父亲在用季凛威胁他。
他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钉在地上的雕塑,冰冷的愤怒和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
饭厅里死寂一片,赵家三人的笑容僵在脸上,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许久,蒋文康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过身,重新坐回了那张如同刑椅般的座位上。
他低下头,拿起筷子,机械地扒拉着碗里早已冰凉的米饭,味同嚼蜡。
蒋青山脸上重新堆起笑容,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的一幕从未发生:“呵呵,小孩子家脾气倔,让世兄世嫂见笑了。来,我们喝酒,喝酒……”
宴席继续,虚伪的欢声笑语再次响起。
只有蒋文康知道,他吃下的每一口饭,都混杂着屈辱和对远方那人无尽的担忧。
他被困在这场精心安排的鸿门宴里,动弹不得,而唯一的软肋,已被父亲精准地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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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青山的行动快得令人窒息。
那场如同鸿门宴的家宴之后,仅仅隔了三日,蒋府上下便开始张灯结彩,筹备喜事。
大红的“囍”字刺目地贴在门窗上,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廊檐,下人们步履匆匆,脸上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谨慎,不敢有丝毫喜庆的流露。
消息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蒋文康。
父亲甚至没有给他任何缓冲或反对的机会,直接以最强硬的态度宣告了结局——三日后,与赵家小姐完婚。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是通知。
是彻底斩断他所有念想的最终判决。
书房的门被从外面锁上了,窗外增加了看守的家丁。
蒋文康彻底失去了自由,成了一个等待迎亲仪式的囚徒。
送来的崭新大红喜服放在托盘里,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眼睛。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寸寸淹没了他。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绝不能娶那个赵小姐!
这不仅是对他自己的背叛,更是对季凛最彻底的背叛!
必须想办法通知季凛!
最后一次传递纸条的机会,险之又险。
负责给他送饭的老仆,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眼中带着不忍,在放下食盒的瞬间,用几乎看不见的动作,将一枚空心的细竹管滑入了他的袖中。
蒋文康的心脏狂跳,迅速藏好竹管。
饭后,他借口需要静坐,屏退了所有人。
在确认无人窥视后,他颤抖着取出竹管,里面是一小卷薄如蝉翼的纸。
他没有时间斟酌字句,只能用最小的字,写下最紧迫的信息:
【父逼婚,三日后。逃。子时三刻,老地方。】
他将纸条重新卷好塞回竹管,如何送出去又成了难题。
最终,他冒险将竹管系在之前偶尔用来传信的鸽子腿上,趁着夜色深沉,悄悄推开一丝窗缝,将鸽子放飞。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祷这只聪明的生灵能避开所有耳目,准确地将消息带到季凛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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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
季凛的日子同样水深火热。
禁足令他如同困兽,父亲的冷漠和失望像无形的鞭子,日夜抽打着他。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蒋文康,担心他承受的压力。
当那只熟悉的鸽子,在深夜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窗台上,发出轻微的咕咕声时,季凛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
他颤抖着解下鸽子腿上的竹管,取出那卷薄纸。
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逼婚!三日后!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瞬间攫住了他!文康要娶别人了!他们要彻底分开了!
不行!
“逃。”——纸条上最后那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的混沌和绝望。
对!逃跑!私奔!
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巨大的风险如同悬崖勒马,但失去蒋文康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季凛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起来。
父亲看守严密,如何逃出院子?逃出后如何与文康汇合?
汇合后又能逃往何方?
盘缠、路线……无数问题瞬间涌现。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行动!
他开始疯狂地观察看守的换班规律,寻找院落防守的漏洞。
他悄悄将平日里积攒的一些碎银子和值钱的小物件藏在身上。
他甚至偷偷将床单撕成条,结成绳索,以备不时之需。
“老地方”——他知道,那是城外他们小时候常去玩耍的一个废弃的土地庙,隐蔽又熟悉。
子时三刻……时间紧迫得让人窒息。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季凛既要表现得顺从麻木,麻痹看守,又要暗中做好一切准备。
恐惧和决心在他心中交织,让他寝食难安,却又异常清醒。
同样的煎熬也发生在蒋府。
蒋文康同样在暗中准备。
他需要避开看守,需要在婚礼前夜逃离这座被红色装饰得像囚笼一样的家。
他计算着路线,思考着如何制造短暂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