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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在温馨感动的氛围中圆满落幕。
宾客们陆续带着祝福离去，偌大的艺术空间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工作人员在轻声细语地做着后续整理。
顾初妤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和激动中，小脸因为兴奋和刚才的泪水显得有些绯红，紧紧挨着京妙仪站着，仿佛一秒钟都不愿意分开。
她看着墙上那些属于自己的画作，依旧觉得像在做梦。
“妙仪姐姐，”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好奇，“我的这些画……之后会怎么样啊？会还给家里吗？还是放在这里？”
她记得有些画展结束后，作品会出售或者归还给作者。
京妙仪垂眸看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残留的一点湿意，动作温柔。
“已经处理好了。”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处理好了？”顾初妤眨了眨眼，没太明白。
就在这时，画展的负责人，一位穿着得体、气质干练的中年女士微笑着走了过来。
她先是对顾初妤的作品表示了高度的赞赏，然后目光转向京妙仪，语气带着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京小姐，所有手续都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办理完毕。画作我们会负责妥善包装，明天上午准时送达府上。”
顾初妤听得一愣。
送达府上？
她下意识地看向京妙仪。
京妙仪只是对负责人微微颔首：“辛苦了。”
负责人礼貌地笑了笑，又对顾初妤点头致意，便转身去指挥工作人员了。
顾初妤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她拉了拉京妙仪的衣袖，小声问：“妙仪姐姐，她刚才说……送到家里？是什么意思呀？是有谁买了我的画吗？”
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又有点莫名的期待。
失落于这些承载了她和妙仪姐姐共同记忆的画作可能要属于别人了。
又隐约期待着，是不是……妙仪姐姐买下了它们？
京妙仪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牵起她的手：“回家。”
回程的车上，顾初妤靠在京妙仪肩头，还在琢磨着这件事。
她想起负责人那句“所有手续办理完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别人买了画，为什么是“送到府上”？而且妙仪姐姐还亲自处理了手续？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逐渐清晰。
她忍不住，再次仰起脸，看向京妙仪线条优美的下颌：“妙仪姐姐……那个买下我所有画的人……是不是……”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京妙仪低头看她，对上她那双带着探询和期待的小鹿眼。
车厢内光线昏暗，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那双凤眼却格外清晰。
她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轻飘飘的一个音节，却像一块巨石投入顾初妤的心湖，激起了滔天巨浪。
真的是她！
真的是妙仪姐姐买下了她所有的画！
那个匿名收藏家，就是京妙仪本人！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感动瞬间将她淹没。
她猛地坐直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京妙仪，声音都有些发颤：“为、为什么？那些画……其实……其实并没有那么值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