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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蛇第一次出现时,正缠在我老公马应龙的脖子上。
那天加班到凌晨两点,整条商业街空得吓人。路灯昏黄,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裹紧外套快步走着,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声音格外响。
拐进回家必经的那条小巷时,我看见了马应龙。他站在巷子中间,背对着我,身子微微晃动。
“应龙?”我喊了一声,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他没回头,也没应声,还是那么晃着。我快走几步,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猛地转身,我吓得往后一退。
他脖子上缠着条东西。灰褐色,有我的小臂那么粗,一圈圈绕在他颈间。那东西缓缓蠕动,鳞片在路灯下泛着湿冷的光。是蛇,一条我从没见过的蛇。
可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蛇的头部——那不是蛇头。那是个女人的头,大小像拳头,五官模糊,但能看清长发贴在鳞片上。它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窟窿,正对着我。
马应龙脸上却带着笑,眼神发直,伸手摸脖子上的东西:“宝贝,你看我捡到了什么?多漂亮……”
我浑身发冷,去拉他:“你疯了!快弄掉!”
可我一靠近,那蛇身就收紧了些。女人头的嘴部位咧开一道缝,发出嘶嘶声。马应龙推开我,眼神变得凶狠:“别碰它!这是我的!”
他死死护着那东西,像护着宝贝。我僵在那里,看着他摸着那冰凉滑腻的蛇身,嘴里嘟囔着下流话,说什么“真滑”、“乖乖缠紧点”……
我胃里一阵翻滚。最终,我不敢硬来,眼睁睁看着他抱着那玩意儿,一步步挪回家。
从那天起,马应龙变了。
他不再碰我,整天围着那条蛇转。他给它喂生肉,鲜红的肉条放在盘子里,那女人头一样的蛇头就会低下去,一点点吞食。我见过一次,那没有牙的嘴裂开,能把肉条吸进去,留下暗红的血渍。
他越来越瘦,眼眶深陷,脖子上的勒痕越来越深。可他自己毫无察觉,总对着脖子上的东西喃喃自语,说些不堪入耳的情话。夜里,我常被窸窣声惊醒,一睁眼,就看见那东西在他脖子上蠕动,女人头的黑窟窿直勾勾对着我。
我试过报警。警察来了,马应龙却正常得很,脖子上什么也没有。警察以为我胡闹,劝了几句就走了。他们一走,马应龙就扯开领口,露出那缠得紧紧的东西,对我露出一个恶毒的笑。
我也试过趁他睡觉时动手。我拿了把砍骨刀,悄悄靠近。屋里黑,只有那蛇鳞在微光下发亮。我刚举起刀,那女人头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黑窟窿死死盯住我。
马应龙立刻惊醒,一把夺下刀,反手给了我一下。我撞在墙上,嘴角流血。他掐着我脖子,眼睛通红地吼:“再碰它,我弄死你,你那张臭逼老子早就玩腻了,看见里面那些白带老子就恶心!”
那一刻,我看清了他眼里的东西——已经不是马应龙了。
我知道,再不行动,马应龙就完了。
我找到小区门口下棋的张老头,他年轻时跑过江湖,见过不少怪事。我含糊地说了情况,张老头听完,眯着眼说:“那是‘缠身煞’,怨气化的蛇鬼,专找阳气弱的男人缠上。等它彻底吸干他的精气,就能化形了。”
“怎么救?”我急着问。
“难,”他摇头,“这东西邪性,不怕刀不怕火。唯一的法子,找到它的‘根’——它一般是横死女人的怨气附在死蛇上化的。你得知道那女人是谁,怎么死的,了结她的念想,怨气才能散。”
我愣住。这城市这么大,我去哪儿找?
回家路上,经过巷口,我看见几个老太太在烧纸,嘴里念叨着一个名字。我猛地想起,两个月前,这附近真死过一个女人。叫小娟,外地来的,听说是卖逼时被掐死了,尸体扔在垃圾堆边,案子一直没破。
难道是她?死在这条巷子附近……怨气不散,附在了什么死蛇身上?
马应龙的情况越来越糟。他不上班了,整天窝在客厅沙发里,抱着那条蛇。蛇身缠得更紧,他呼吸都困难,脸上泛着青灰色。那女人头似乎清晰了些,能看出个模糊的轮廓,长发像活的一样蠕动。
我强迫自己冷静,开始查那个叫小娟的女人。我去了派出所,借口说她是远房亲戚,打听案子。一个老警察叹了口气,说没线索,只知道她生前在夜总会上班,死前那晚,最后一个客人是个手臂有蝎子纹身的男人。
蝎子纹身?我心里一咯噔。马应龙胳膊上就有个蝎子纹身,是他年轻时混社会纹的。难道……
我不敢想下去。我偷偷翻马应龙的东西,在他旧钱包夹层里,找到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马应龙搂着一个年轻女人,笑得很得意。那女人的脸,竟和蛇头上那模糊的五官有几分像!而马应龙的手臂上,蝎子纹身清晰可见。
我手一抖,照片掉了。所以,马应龙认识小娟?他的死,和马应龙有关?
晚上,马应龙在沙发上睡着了。蛇缠着他脖子,女人头耷拉在他胸口,黑窟窿似闭非闭。我屏住呼吸,轻轻拉开他袖子——蝎子纹身还在。联想到他这几个月的心神不宁,经常做噩梦,我几乎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