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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胡三奶奶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常老大将巨大的蛇头伏得更低。
李默喝了几口，似乎才注意到院子的情况，扫了一眼，随口问道：“还没收拾完？”
“就快，就快了！”胡三奶奶连忙保证。
“哦。”李默点点头，不再关心。他端着碗，踱到院门口，倚着门框，一边喝豆浆，一边看着外面。
祖宅门外，远处的田埂边，树影下，河岸旁，影影绰绰，确实聚集了不少“东西”。有的化作了人形，穿着各色衣物；有的则保持着部分原形，兽首人身，或者周身缭绕着淡淡的雾气。它们都在朝着李家祖宅的方向张望，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惊惧，以及深深的忌惮。
李默的出现，让那些窥探的目光瞬间一凝。
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然后，抬起拿着勺子的手，对着远处那些窥探者，随意地挥了挥。
就像打招呼一样。
“哗——”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下巨石。
所有窥探的存在，无论道行深浅，在那瞬间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冰寒！那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标记，或者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警告。
它们看不清李默的脸，只能看到门口倚着一个穿着睡衣、喝着豆浆的模糊身影。但就是这随意的一个动作，配合着院内隐隐传来的、令它们胆战心惊的残余龙威，让所有窥探者头皮发麻。
下一刻，田埂边、树影下、河岸旁……所有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作鸟兽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家祖宅周围，瞬间恢复了清净。
李默满意地收回手，继续喝他的甜豆浆。
胡三奶奶和常老大在院内，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头更是巨震。他们能感觉到，李默刚才那随手一挥，并非动用力量，更像是一种……本质的彰显。就像巨龙打个哈欠，周围的虫豸自然会恐惧逃散。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窥探，或者说，在他眼里，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李默把空碗塞回胡三奶奶手里。
“今天中午想吃红烧肉。”他吩咐道，然后转身，又打了个哈欠，“我再去睡会儿，没事别吵我。”
看着那扇再次合拢的木门，胡三奶奶捧着空碗，站在原地，半晌没动。
院子里，阳光彻底驱散了阴霾，照亮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她脸上那份挥之不去的、混杂着敬畏与茫然的复杂神情。
常老大缓缓游弋过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三奶奶，我们……”
胡三奶奶深吸一口气，打断它，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坚定：“听见少主吩咐了？收拾院子，然后……准备红烧肉。”
她看向那扇门，眼神渐渐变得凝重。
李家，或者说，这位“少主”的棋盘，似乎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落子。而他们这些所谓的仙家，连当棋子的资格，恐怕都需要重新掂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