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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滴水珠顺着她紫色的发梢滑落，沿着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没入了水汽之中。
李灵冰呆呆地望向那个有些疏远的背影，一时之间竟有了种朦胧的不真实感。
水流声伴着浴室中弥漫的淡淡香氛味传来，奇异地抚平了她本应无比躁动的心情。
“怎么，需要我帮你吗？”洛时鸢清冷的声音自水雾彼端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不用！”
李灵冰猛地回神，咬紧嘴唇脱掉最后一点衣物，又胡乱地用浴巾给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一切准备完毕后，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水龙头。
经过提前调试的水温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比她平时自己调的时候还要精准。
温热的水流自头顶浇灌而下，瞬间打湿了李灵冰的头发和浴巾。
她紧闭双眼，丝毫不敢回头去看，只能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脸颊，机械地往仍然裸露的皮肤上涂抹沐浴露。
浴巾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但也总比赤身裸体地暴露在洛时鸢的视线下要好。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只有蒸腾的水雾是唯一的屏障。
水汽模糊了边界，也模糊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却没能遮掩住洛时鸢的存在。
那是一种无形的气场，即便隔着水雾和距离，也依旧让她难以忽视。
不知多久后，另一边的水声停了，李灵冰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听到毛巾擦拭身体的声音，然后是浴袍带子系上的轻响。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可别泡太久了，”洛时鸢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我在外面等你。”
脚步声再次响起，浴室的门开了又关，直到确认洛时鸢终于离开后，李灵冰才吁出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的浴巾，不由得苦笑了几声。
她似乎真的没打算强迫自己什么，这样看来的话，自己刚刚的纠结和坚持...是不是反而有些可笑？
“......时间也不早了，先快些洗吧。”
...
一段时间后，李灵冰擦干身体，穿上了洛时鸢为自己准备好的浴袍。
——很合身，也很舒服，它完美地贴合在李灵冰的每一寸肌肤上，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啊哈哈...多半是之前在那间豪宅里体检时，拿到了数据吧......”她尴尬一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浴室门。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柔和的床头灯。
洛时鸢已经换好睡裙，正躺在床上翻看文件，神色专注而认真，仿佛刚刚浴室里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洗好了？”她微微抬眸，目光在李灵冰的浴袍上停留片刻，嘴角似乎极快地弯了一下。
很快，她的表情就再度恢复了平静。
洛时鸢缓缓拉开被窝，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身旁刚刚腾出来的空间：
“过来吧，该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