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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4月24日,DAY11。
地点:蒙兰市茂林县翠湖镇翠湖分局大厅
四月末的蒙兰市,午后的阳光透过分局大厅的铁窗,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还弥漫着雷姆集团案子了结后特有的沉寂——没有了此前的喧嚣争执,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和瘫在角落地砖上的“翠晓娜”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她身上还裹着件不合身的警服外套,头发像被揉过的乱草,脸上泪痕未干,双手死死攥着衣角,仿佛还没从“承认杀人”的恐慌里缓过来。
大厅中央,翠建军夫妇并肩站着,两人手里各捏着一张折得整齐的辞职报告,纸张边缘被手指攥得发皱。翠建军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神扫过空荡荡的副局长办公室,又落在地上的“女儿”身上,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朝着临时接管分局事务的年轻同事走去,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小周,这是我和慧茹的辞职报告,案子结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却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像是有人踩着细碎的石子路奔来,鞋跟敲在分局门口的石板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快步闯了进来,裙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脚踝上细小的擦伤,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她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皮筋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脸上虽带着奔波的倦意,眼神却亮得惊人,直直越过人群,落在翠建军和林慧茹身上。
“爸爸!妈妈!”女孩的声音带着跑后的喘息,却透着十足的焦急,她几步就冲到翠建军夫妇面前,伸手抓住林慧茹的胳膊,眼眶瞬间红了,“你们干什么要辞职啊?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林慧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浑身一颤,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女孩——那张脸,眉眼间和自己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和女儿晓娜一模一样!她的手猛地抬起来,却在离女孩脸颊几厘米的地方停住,指尖微微颤抖,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你……你是……”
女孩没等她说完,猛地转过身,快步走到瘫在地上的“翠晓娜”面前,指着对方,语气坚定得像块石头,却又带着一丝被冒充的委屈:“还有你!你是谁啊?为什么穿着我妈妈的衣服?你不是翠晓娜!我才是你们的女儿,我才是翠晓娜!”
这话像一道惊雷,“轰隆”一声炸在大厅里,我们一行人瞬间懵在原地,连呼吸都顿了半拍。我下意识地往前凑了两步,死死盯着眼前这两个“翠晓娜”——左边,是刚才还在哭着承认“受雷姆集团指使杀人”的“副局长女儿”,穿警服外套,眼神躲闪,浑身透着怯懦;右边,是刚闯进来的连衣裙女孩,衣着干净,眼神清澈,脸上虽有泪痕,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尤其是那双眼睛,和林慧茹年轻时的照片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思宁悄悄拉了拉我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难掩的震惊:“风生,这……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两个翠晓娜?刚才那个都承认自己是雷姆集团的人了,难道……难道是冒牌货?”
旁边的方家兄弟也彻底愣了神,方明浩挠着后脑勺,眼神在两个女孩之间来回打转,语气里满是困惑:“不能吧?刚才那个哭得那么真,还说自己是被胁迫的,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这雷姆集团到底搞的什么鬼?”
翠建军夫妇更是僵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翠建军手里的辞职报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上前一步,声音沙哑:“晓娜?你……你不是被雷姆集团的人抓走了吗?这些天我们到处找你,都快急疯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她……她又是谁?”他指着地上的“翠晓娜”,手指都在发抖。
穿连衣裙的真翠晓娜红着眼眶,伸手拉住母亲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让林慧茹瞬间落下泪来。“妈,我是被抓走了,”她哽咽着说,“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偏僻的小破房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透气孔,锁了我整整半个月。昨天下午,趁那个看着我的女人出去拿东西,我砸开窗户逃了出来,一路打听着分局的方向,跑了整整一夜,刚到门口就听见你们要辞职,还看见她……她冒充我!”
就在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翠晓娜”突然脸色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往大厅门口跑,动作慌乱得差点摔倒。“别抓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哭喊。
“想跑?”宁峰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手腕一拧,将人牢牢按在墙上。他的语气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实点!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翠晓娜?”
“翠晓娜”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我不是故意冒充的!是雷泰雅姆巴佩逼我的!”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她说,只要我冒充翠晓娜来分局闹,拖延你们去查案的时间,就放了我生病的弟弟……我弟弟还在医院等着做手术,我没办法,我只能听她的……”
大厅里的气氛再次凝固,连空气都仿佛要冻住了。真翠晓娜拉着母亲的手,看着墙上那个冒牌货,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却更多的是同情:“她撒谎!我被关的时候,听见她跟雷泰雅姆巴佩打电话,说要故意在分局闹‘杀人’的戏码,让你们以为我真的变坏了,好让爸爸和妈妈心灰意冷,早点辞职离开分局!”
翠建军听完,猛地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辞职报告,双手攥着纸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盯着上面自己的签名,又看看身边失而复得的女儿,再想想这些天因为“女儿涉案”承受的压力,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窜了上来——“撕拉!撕拉!”他狠狠将辞职报告揉成一团,又蹲下身,一点一点将纸团展开,双手用力,把报告撕得粉碎。纸屑落在地上,和之前的沉寂一起,被他踩在脚下。
“慧茹,我们不走了!”翠建军站起身,声音里重新有了往日的坚定,他看着妻子,又看看女儿,“晓娜回来了,案子还没彻底了结,我们不能走!”
林慧茹紧紧抱着真翠晓娜,手不停地摸着女儿的头发、脸颊,像是要确认这不是幻觉,眼泪掉在女儿的连衣裙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要你没事,我们不走了,咱们一家人都不走了……”
宁峰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盯着墙上的假翠晓娜,语气更冷:“说清楚,雷泰雅姆巴佩让你拖延我们查什么?你说的‘闹分局’,具体是要拖延我们去哪里?”
假翠晓娜被吓得浑身发抖,再也没了之前的慌乱,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哼:“我……我叫陶晓雅,是雷姆集团最底层的成员,平时就在集团的小超市里收银。雷泰雅姆巴佩找到我,说我跟翠晓娜有点像,就逼我剪了和她一样的头发,还教我说那些话……”她顿了顿,眼泪掉得更凶了,“她让我在分局闹,最好能让你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别去翠湖镇镇东的老庄子——她说,只要拖到今天下午,她就能安全离开,到时候就给我弟弟治病的钱……”
这话一出,我们一行人瞬间明白了——雷泰雅姆巴佩早就料到“翠晓娜涉案”的戏码会被戳穿,故意提前找了和翠晓娜样貌相似的陶晓雅,一边让她用“承认杀人”搅乱分局,一边用假身份混淆我们的视线,为自己从翠湖镇老庄子逃跑争取时间!
翠建军的脸色铁青,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陶晓雅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怒火:“陶晓雅,现在就带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小破房,还有翠湖镇镇东的老庄子!要是敢耍任何花样,或者路上耽误一点时间,我饶不了你!”
林慧茹也擦干眼泪,拉着真翠晓娜的手,眼神坚定:“我们跟你们一起去!这次一定要抓住雷泰雅姆巴佩,不能让她再跑了!”
真翠晓娜点了点头,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我也去,我能认出那个小破房的位置,也能指认雷泰雅姆巴佩!”
就在翠建军拽着陶晓雅,准备往大厅门口走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周队”两个字——是市局的周队,之前一直负责协调雷姆集团的跨区域抓捕行动。我赶紧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周队,怎么了?我们正准备去翠湖镇老庄子,陶晓雅说雷泰雅姆巴佩在那儿……”
“风生,别忙活了。”周队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雷泰雅姆巴佩我们已经在翠湖镇老庄子里抓了,刚审完,有个关键信息必须马上告诉你——那个之前一直没露面的雷姆雅思,就是陶晓雅的父亲,他才是雷姆集团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创始人泰雷姆巴佩的亲弟弟!”
我拿着手机,瞬间愣住了,下意识地将手机开成免提,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周队,您说什么?幕后老板是雷姆雅思?那泰雷姆巴佩呢?他不是集团的创始人吗?”
周队在电话里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彻底的释然:“泰雷姆巴佩早被他弟弟雷姆雅思架空了,三年前就被软禁在国外的别墅里,连集团的门都进不去。这几年,集团的实际掌权人一直是雷姆雅思——他让自己的女儿雷泰雅姆巴佩出面指挥具体事务,又找了刘思宁当‘老板娘’掩人耳目,自己躲在背后操控一切,连陶晓雅都是他用来牵制女儿的棋子,毕竟是亲孙女,雷泰雅姆巴佩多少会手下留情。”
“我爸……我爸真的是幕后老板?”陶晓雅听到“雷姆雅思”三个字,身子猛地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她转头看着手机的方向,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我爸明明说他只是集团的普通员工,还说只要我听话帮雷泰雅姆巴佩做事,就给我弟弟凑手术费……他怎么会是幕后老板?”
大厅里彻底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免提手机,连呼吸都放轻了——谁都没想到,这场追查了七年的雷姆集团案,竟然还有这样的反转:一直被当成“创始人”的泰雷姆巴佩是傀儡,看似普通的雷姆雅思才是真正的核心,而刘思宁,不过是他放在明面上的“幌子”。我们原本以为的“最后一战”,竟然已经被周队提前画上了句号,雷姆集团的核心人物,全被一窝端了。
翠建军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看着地上撕碎的辞职报告纸屑,又看了看身边紧紧相拥的妻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眉宇间的疲惫终于被轻松取代;林慧茹抱着女儿,脸上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正安心的笑容;我们SCI小分队的人相视一眼,眼底里都是彻底的放松——那些熬夜查案的疲惫、追踪线索的紧张、面对反转的震惊,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尘埃,落定在分局的水泥地上。
我对着手机里的周队,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周队,太谢谢您了!这么说,我们这边……可以安心布置收官大会了?”
“放心布置吧。”周队的声音里满是轻松,“人都抓了,案卷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们的收官大会,给这案子画个圆满的句号。”
挂了电话,大厅里终于响起了久违的轻松交谈声。我们一行人走出翠湖分局,傍晚的晚风迎面吹来,带着翠湖镇特有的草木清香,吹走了连日来的紧绷。大家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沿着石板路往镇上的酒店走,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一串紧紧相连的糖葫芦。
刚走进酒店大堂,王思宁就忍不住凑到我身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期待:“风生,这下雷姆集团的人全抓了,幕后老板也落网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专心准备收官大会了?不用再跑线索、盯案子了吧?”
我摇摇头,掏出房卡,笑着按下电梯按钮,转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宁峰正和韩亮讨论着待会儿要去镇上的小饭馆吃点什么,方明浩和方明宇兄弟俩在研究旅行攻略,葛薇和葛岚正给宁蝶看手机里拍的风景照,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放松的笑容。
“收官大会肯定要办,而且要办得漂漂亮亮的。”我顿了顿,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语气里带着一丝神秘,“但别急,这案子还没到真正收尾的时候。你们忘了?我们跟《探案吧》节目组还有约定——距离彻底结束,咱们还差一季,就是第十二季的大结局下篇。我算好了时间,结束的日子就定在2007年5月10日,到那天,我们把这些年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故事,好好跟观众、跟我们自己,做个了断。”
电梯门打开,宁峰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赞许:“行啊风生,还留着后手呢?我就说嘛,七年的案子,哪能这么轻易就结束,第十二季大结局下篇,刚好给咱们SCI这十二年的探案征程,留个够劲儿的收尾!”
方明浩也跟着点头,笑着说:“对!这几天先好好筹备收官大会,把该办的事办了,等大会办完,咱们再集中精力盯第十二季的收尾,保证把所有尾巴都扫干净,不给自己留遗憾!”
王思宁愣了愣,随即也笑了,眼神里满是期待:“好啊,那就等5月10日,让这案子真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不过话说回来,收官大会上,咱们是不是该把这些年一起探案的故事,都好好聊聊?那些有意思的、惊险的,都拿出来说说。”
我笑着点头,率先走进电梯:“必须的!收官大会是给雷姆集团的案子收尾,而第十二季大结局下篇,是给咱们SCI这十二年的旅程,画个圆满的句号。走,先回房歇着,明天一早就开始筹备大会!”
电梯门缓缓关上,映出我们一群人眼底的笑意。就在门即将合上的瞬间,我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第十二季不查案,就当是我们外出任务的最后一场旅行,纯玩,没有任何案子打扰,也没有任何闹剧纠缠。”
我看着电梯里众人瞬间亮起来的眼睛,继续说:“最后一站的旅行,后天就开始,咱们好好放松几天,把这些年攒的疲惫都卸了,等玩够了,再安安心心地办收官大会,然后等到5月10日,给第十二季大结局下篇画上最后的句号。”
宁蝶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拉着宁峰的胳膊,语气里满是雀跃:“真的吗?纯旅行?不用看案卷,不用追线索,不用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当然是真的!”方明浩笑着说,“太好了!这几年查雷姆集团,天天对着案卷和线索,快把我憋坏了,终于能好好玩几天了!”
王思宁也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语气里带着向往:“好啊,正好趁这趟旅行,好好看看沿途的风景,拍点照片,就当是给咱们SCI的征程,添一段轻松又温暖的注脚。”
电梯门打开,我们一行人沿着走廊往各自的房间走,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重。快到房间门口时,我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所有人笑了笑,语气里满是轻松:“行了,都回房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后天一早咱们准时集合出发。记住,这趟旅行,只谈风景,不谈案子。”
说完,我转身刷开自己的房门,身后传来众人轻快的道别声——“晚安!”“后天见!”“别忘了带相机!”。紧绷了七年的弦,终于可以松一松了,这场没有案子打扰的最后旅行,终将成为我们SCI探案征程里,最温暖、最难忘的一段回忆。
时间:2007年4月25日,DAY12
地点:蒙兰市茂林县翠湖镇翠湖酒店、林场派出所
2007年4月25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蒙兰市茂林县翠湖镇的翠湖酒店里,走廊的声控灯就被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一一唤醒。浅灰色的地毯吸走了大半声响,却挡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轻快——毕竟再过一天,我们这群被雷姆集团案子缠了七年的人,就要开启一场“无案打扰”的最后旅行。
我(何风生)站在酒店二楼的拐角处,看着陆续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伙伴们,清了清嗓子,把大家召集到一起:“都先停一下,说个行程安排。咱们现在收拾行李,半小时后楼下集合,先回林场派出所——我、思宁、韩亮三个去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把收官大会的现场框架搭起来,下午三点前返程汇合,明天一早准时出发旅行。”
话音刚落,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分工明确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何居然拉着骆小乙的手,两人低头商量着要带的衣物,骆小乙细心地把防晒衣和薄外套叠在一起,何居然则负责把折叠伞和洗漱包塞进拉杆箱;宁峰、宁宇兄弟俩扛着昨晚整理好的案卷袋,脚步轻快地往电梯口走——那些曾让我们彻夜难眠的案卷,如今成了“案子了结”的见证,再无沉重感;女生们凑在走廊尽头,葛薇和葛岚正帮宁蝶挑旅行要穿的裙子,徐蒂娜、徐念、徐思嘉则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不要带点翠湖镇的特产路上吃;韩轩帮着寸寿生拎相机包,杨海泽、博恩、博司几个男生主动接过女生们的行李箱,连戚砚辞、戚砚舟这对一向安静的兄弟,都在帮方明宇、方明浩核对旅行路线图。不过十分钟,所有人的行李都收拾妥当,拉杆箱的滚轮声、背包带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往楼下走,效率高得让酒店前台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刚把行李搬上停在酒店门口的面包车,远处就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是市局的周队,来接陶晓雅去配合后续调查。翠建军夫妇和真翠晓娜早已站在酒店门口等候,林慧茹手里还攥着一袋刚买的面包和牛奶,塞进陶晓雅手里时,声音里满是温和:“孩子,去了好好说,别害怕,我们都知道你是被胁迫的。”陶晓雅接过东西,眼圈瞬间红了,她对着翠建军夫妇深深鞠了一躬,又转向我们,声音哽咽:“对不起,之前冒充晓娜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等我弟弟的病好了,我一定来给你们道歉。”周队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警员打开警车后座的门,陶晓雅一步三回头地坐了进去,直到警车的影子消失在街道尽头,翠建军夫妇才松了口气,对着我们摆摆手:“你们路上小心,有空常来翠湖镇玩。”
我们笑着应下,纷纷上车。面包车驶离翠湖镇时,太阳已经爬过了山头,金色的阳光洒在路边的稻田里,泛着粼粼的光。一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林场派出所的院子里,正好赶上饭点——李海的父亲早就让食堂师傅准备好了午饭,大米饭、炒青菜、炖土鸡,还有一大盆玉米排骨汤,热气腾腾地摆在食堂的长条桌上。众人围坐在一起,没人提案子,也没人说筹备大会的事,只聊明天的旅行:韩亮说要去拍马达龙堡城的城墙浮雕,徐蒂娜计划着要在沿途的小镇买手工饰品,何居然和骆小乙则期待着能在旅行路上看到好看的落叶。清脆的笑声混着碗筷碰撞的声响,把派出所食堂里的气氛烘得暖融融的。
饭后,我、王思宁、韩亮拎着装满收官大会物料的资料袋,坐上了去蒙兰市的车。临走前,宁峰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去,旅行路线我们包了,保证给大家规划一条风景最好的路!”车子驶离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宁峰正拿着一张大地图,招呼着方明浩、杨海泽他们围过去,韩轩已经举起相机,对着派出所院子里的老槐树拍了起来——想来这一下午,他们定是热闹又轻松。
蒙兰市的莲花国际酒店离林场派出所不算远,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我们直奔酒店三楼的宴会厅,韩亮负责用卷尺量场地尺寸,在地上贴好嘉宾席、观众席的标记;王思宁对照着设计图,和酒店工作人员沟通舞台背景板的安装位置;我则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标注出音响、灯光的调试时间,偶尔帮着韩亮扶一下三脚架。三个小时忙下来,收官大会的框架终于搭好:舞台中央挂着“SCI调查局雷姆集团案收官大会”的红色横幅,嘉宾席摆好了姓名牌,观众席的座椅整齐排列,连入口处的签到处都放好了登记表。看着眼前初具雏形的会场,我们三人相视一笑,拎起资料袋,驱车往林场派出所赶。
车子刚拐进林场派出所的院子,就听见一阵嘈杂的争吵声——“李伟!你不能悔婚!我侄女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你说不娶就不娶?”“姑姑,我真的没同意过这门婚事……”“你别跟他废话,他就是仗着自己在SCI,看不起我们林场人!”
我赶紧推开车门,只见小雅的姑姑正死死揪着李伟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李伟的袖子里,脸上满是怒容;小雅站在姑姑身边,眼睛通红,一边哭一边帮腔:“李伟哥,我姑姑都是为了我好,你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宁峰、方明浩几人围在旁边,想拉又不敢拉——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怕越劝越乱。
我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拨开小雅姑姑的手,语气坚定:“阿姨,先松开手,有话好好说。李伟是我们SCI的人,我们就是他的‘婆家人’,这门婚事,我们全体SCI成员都不同意,您就算逼他也没用。”我顿了顿,看着小雅,继续说:“而且您忘了?4月13日那天,小雅在去老庄子的路上拦着我们的车,说要是李伟不娶她,就躺在路上不让我们走——这事,我们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话像是戳中了小雅母女的痛处,两人瞬间炸毛。小雅姑姑跳着脚喊:“你们SCI算什么‘婆家人’?我侄女的婚事,轮得到你们管?我告诉你们,今天这婚必须结,不然我就去蒙兰市闹,把你们的收官大会搅黄,让你们明天的旅行也泡汤!”小雅也跟着哭喊道:“对!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一直沉默的李伟终于硬气起来,他挣开小雅姑姑的手,后退一步,语气里满是决绝:“我从来没同意过这门婚事,一直是您在逼我。我只想和SCI的兄弟姊妹们一起查案、一起旅行,不想结婚,更不想娶一个用‘拦路’来逼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