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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寿生忽然从纸箱底摸出个信封,里面装着当时的观众投票统计:“你们看,铃雪善得了87票,张曼52票。评委评语里写着‘铃雪善的舞蹈有灵魂’。”
蒋文旭忽然哼了一声:“我当时在后台撞见张曼把铃雪善的奖杯藏进道具箱,还说‘这玩意儿不该是她的’。后来是杨帆发现奖杯不见了,带着我们翻了三个小时才找出来。”
杨帆点头:“找到的时候奖杯上全是划痕,铃雪善抱着奖杯蹲在地上哭,说‘我只是想跳好舞’。当时韩亮还去买了瓶胶水,说‘粘起来还能用’,结果越粘越糟。”
韩亮挠挠头笑了:“我哪会粘东西啊,当时韩轩还骂我‘手笨别添乱’。最后还是铃雪善自己找了块绸布把奖杯包起来,说‘这样就不丑了’。”
韩轩补充道:“1月1日晚会收尾那天,我看见张曼在舞蹈室的镜子上写‘对不起’,写完又用美工刀划掉,划得镜面咯吱响。铃雪善站在门外看着,手里还攥着块没拆封的巧克力——本来是想送给张曼的。”
石大勇忽然指着舞蹈包侧袋里的纸条:“你们看这个,是当时的节目总监写的:‘张曼多次要求修改评分标准,被拒后扬言要罢演’。”
我翻着日记本里1月2日的记录,轻声念出来:“今天去舞蹈室,看到张曼的舞鞋放在我的柜子里,鞋里塞着张纸条:‘对不起,我不该嫉妒你’。”
王思宁靠在墙上感慨:“原来当时那么多事我们都不知道,只觉得俩人突然改跳独舞挺奇怪的。”
高苹畅忽然指着电脑里的视频截图:“你们看角落里,韩亮当时在帮铃雪善扶把杆,韩轩在给张曼递水——你们俩还说没掺和呢?”
韩亮嘿嘿笑:“毕竟来帮忙的,总不能看着俩女生僵着。我当时还劝铃雪善‘别跟她置气’,结果她跟我说‘师姐只是太想赢了’。”
韩轩点头:“我跟张曼说‘输赢不重要’,她瞪我一眼说‘你懂什么’,转身就把水泼了。”
杨海泽翻到筹备日志里的考勤表:“你们看,那三天晚会,铃雪善每天都是第一个到礼堂,最后一个走。张曼每天迟到半小时,却总在后台待到凌晨才走。”
寸寿生忽然从纸箱里找出件褪色的演出服,上面绣着火焰图案:“这是张曼跳《焰》时穿的,裙摆上还沾着火星子——当时她旋转时太用力,裙摆扫到了舞台边缘的蜡烛。”
蒋文旭忽然哼了一声:“我记得当时杨帆还跟我说‘张曼故意的’,结果你非说‘人家是不小心’。”
杨帆摆手:“我哪知道啊,后来看回放才发现,她旋转的角度明显偏了十公分,就是冲着蜡烛去的。还好韩亮反应快,一把把她拉开了。”
韩亮摸着后脑勺:“当时吓得我手心冒汗,她还瞪我‘多管闲事’。现在想想,她可能是想毁了演出,也不想让铃雪善赢。”
我望着舞蹈室里散落的物件,忽然明白那些争执与不甘背后,藏着两个女孩对舞蹈最纯粹的执念。杨海泽把所有纸条和记录整理好,忽然说:“其实当时总策划组私下投票,觉得最佳节目该给双人舞——如果她们没闹掰的话。”
王思宁蹲在地上拼着最后一块撕碎的照片,那是晚会结束后所有人的合影,张曼和铃雪善站在最边上,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却都偷偷往对方那边看。
石大勇把所有东西小心地收进纸箱:“原来当年那么多暗流涌动,我们这些总策划竟没察觉多少。”
我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忽然想起日记本里最后那句话:“舞蹈不是战场,是让灵魂发光的地方。”原来1999年跨年夜的舞台上,最动人的从来不是输赢,而是两个女孩在执念里挣扎的模样——一个用汗水证明热爱,一个用笨拙的方式承认嫉妒,最终都在时光里慢慢和解。
蒋文旭忽然踢了踢墙角的纸箱:“行了,别感慨了,钥匙还没找着呢——总不能在这儿回忆一整年吧?”
一句话把所有人拉回现实,石大勇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想到当时我们这些总策划,还有这么多不知道的内情。”
杨海泽把筹备日志放进背包:“这些东西留着或许有用,说不定能解开后面的谜团。”
我看着舞蹈室里渐渐被整理好的物件,忽然觉得那些散落的纸张和照片,都在悄悄诉说着十七岁的执拗与成长——就像那三天跨年晚会的灯光,明明灭灭间,照亮了两个女孩最真实的模样。
我们一行人退出1-1号舞蹈室,沿着来时的通道往荒年镇入口走。阳光穿过巷道的缝隙落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石大勇拎着装满线索的纸箱走在最前面,金属钥匙在裤兜里叮当作响。
“接下来往哪走?”王思宁踹了踹入口处的铁门,锈迹簌簌往下掉。
我拍了拍沾着灰尘的裤腿:“按计划,该去学校那边问问当年的事了。”
“等等,”王思宁忽然停住脚步,眉头拧成个疙瘩,“那个蒋新理呢?她不是一直跟着咱们吗?”他往加油站的方向瞥了一眼,“昨天下午她从杨家镇跑到SCI调查局大闹,最后赖在沙发上睡了一夜,今早还是蒋父硬把她拉走的。咱们开车来荒年镇入口时,她不还从加油站追出来了吗?这些不都是第八集上集的事?”
韩亮摸着下巴往四周看了看:“依我看,她八成是想跟着进荒年镇,说不定这会儿就在那藏着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蒋父拽着蒋新理的胳膊快步走来,女孩还在挣扎,嘴里嘟囔着“我要进去看看”。几乎同时,江德高级中学的后门方向,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朝我们这边望——是陆校长。
“快!”我低喝一声,众人立刻围过去。杨海泽打开探索车的后备箱,寸寿生和高苹畅合力把纸箱塞进去,杨帆“咔哒”一声扣上后备箱锁,动作一气呵成。等陆校长走近时,我们已经靠在车边闲聊,仿佛只是刚从镇上出来。
“你们在这儿啊。”陆校长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荒年镇的入口,“荒年镇迟早要划归学校管理,昨天让你们进去查线索,怎么样?有发现吗?”他顿了顿,语气沉了沉,“加把劲,当年的事总得有个说法。”
“我们正整理线索呢。”我指了指紧闭的后备箱,“找到些旧物件,回去慢慢理。”
“理什么理!”蒋新理突然挣开父亲的手,指着我们的车尖叫,“你们肯定藏了什么!荒年镇里有我要的东西!”她猛地往车边冲,被蒋父死死拽住。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蒋父额角青筋直跳,使劲把她往回拉,“陆校长在这儿呢,别胡闹!”
蒋新理哪肯听,手脚并用地挣扎,书包从肩上滑下来摔在地上,文具撒了一地。她不管不顾,扯着嗓子哭喊:“放开我!我要进去!那些东西是我的!”
陆校长皱着眉叹了口气,对蒋父点点头:“孩子不懂事,慢慢劝吧。”又转向我们,“学校那边还等着你们回话,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朝后门走去,皮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蒋新理见陆校长走了,闹得更凶,突然抬脚往车胎上踹,被蒋文旭伸手拦住:“你踹车干什么?我们又没藏你东西。”
“就是藏了!”蒋新理红着眼瞪他,“荒年镇里的东西都该是我的!”
蒋父气得脸都白了,抬手想打又舍不得,最后狠狠跺了跺脚:“跟我回家!再闹以后别想出门!”他半拖半拽地把蒋新理往加油站方向拉,女孩的哭喊声渐渐远了。
石大勇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翻《荒年山庄灭门惨案》的文件,里面根本没提蒋新理,看来这事跟她没关系。”
“不管她了。”我拉开车门,“先回调查局整理线索,下午再去学校找陆校长细问。”
杨海泽绕到驾驶座旁,拍了拍车门:“车锁好了,线索都在后备箱,丢不了。”
引擎发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我们的车缓缓驶离荒年镇入口。后视镜里,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越来越远,而蒋新理的哭喊似乎还在风里打转,像根没头的线,缠得人心头发紧。
我靠在车门上,指尖敲着车窗沿说:“你们忘了?早上整理文件时,不是发现一些关于家族的信息吗?里面提到了何家、王家、石家、高家、杨家、蒋家、韩家、寸家、江家、卢家这十个家族。”
王思宁正翻着手机里的备忘录,闻言抬头:“你是说那页泛黄的族谱复印件?”
“对,”我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人,“上面写着,这十个家族的先祖都是江昌吉,说白了,他们都是江昌吉的后代。当时看到这行字我还愣了一下,没想到咱们这几个人的姓氏,刚好都在这十个家族里。”
石大勇摸着下巴:“这么说,江昌吉是这十个家族的共同祖先?那荒年山庄的案子,会不会跟这十个家族有关?”
高苹畅忽然插话:“我记得文件里提了一句,江昌吉当年在云江市置办了不少产业,荒年镇这一带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杨海泽皱起眉:“如果真是这样,那蒋新理非要闯进荒年镇,说不定也跟她的家族有关——毕竟蒋家也在这十个家族里。”
寸寿生蹲在地上画着十个家族的名字:“何家、王家、石家、高家、杨家、蒋家、韩家、寸家、江家、卢家……刚好十个,会不会当年荒年山庄的灭门案,就牵扯到这些家族之间的事?”
我望着远处的荒年镇入口,忽然觉得那些散落的线索像是被一根线串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十个家族肯定跟荒年镇脱不了关系,回去得好好查查江昌吉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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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了摆手,纠正道:“不是那样的,得把顺序理清楚。首先,江昌吉是在1726年创建了这座荒年镇,之后过了些年头,才逐步创建了这10个家族——何家、王家、石家、高家、杨家、蒋家、韩家、寸家、江家、卢家。”
王思宁闻言停下翻找文件的手,抬眼道:“这么说,是先有镇,后有家族?”
“对,”我肯定地点头,“早上看到的那份族谱残页里写得很清楚,江昌吉建镇之后,随着家族分支越来越多,才慢慢分化出这10个家族,算是他的后代开枝散叶的结果。”
石大勇摸着下巴沉吟道:“1726年建镇,到现在两百多年了,这10个家族能延续这么久,看来江昌吉当年的根基不浅啊。”
高苹畅在一旁补充:“说不定荒年镇里的那些谜题,就跟这10个家族的历史有关联,毕竟镇子是他们先祖建的。”
我望着荒年镇的方向,心里琢磨着:这么一来,我们这些牵扯其中的人,或许都和这10个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趟探索恐怕远比想象中复杂。
蒋新理不知何时挣脱了蒋父的手,像阵风似的冲回来,指着我们的车尖叫:“你们肯定藏了和蒋家有关的东西!江昌吉的后代里有蒋家,凭什么你们能查我不能看?”
蒋父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脸涨得通红:“新理!你别胡来!”他想去拉女儿,却被蒋新理猛地甩开。
“我胡来?”蒋新理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瞪得通红,“我爷爷临终前说蒋家藏着秘密,就在荒年镇里!你们把找到的东西交出来!”她伸手去拽石大勇手里的纸箱,被寸寿生一把拦住。
“你冷静点!”寸寿生皱着眉后退半步,“我们只是在查线索,没藏任何东西。”
“我不信!”蒋新理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呜咽起来,“你们都在骗我!当年的事肯定和蒋家有关,不然我爸为什么从不提爷爷的事?”
蒋父叹了口气,蹲下来拍着女儿的背:“那些都是老黄历了,有什么好查的?跟爸回家,啊?”
“不!”蒋新理猛地抬头,眼泪混着灰尘在脸上划出两道印子,“我就要知道真相!你们不让我看,我就赖在这儿不走!”她说着往车底下钻,被韩亮和韩轩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姑娘,别折腾了。”韩亮耐着性子劝,“我们查到有用的线索,该公开的肯定会公开,犯不着藏着掖着。”
蒋新理挣扎着踢腾双腿,嘴里胡乱喊着:“放开我!那是蒋家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拿?”她的指甲在韩轩胳膊上划出几道红痕,韩轩却没松手,只是皱着眉往蒋父那边递眼色。
蒋父搓着手,一脸歉意地对我们说:“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你们别往心里去。我这就带她走,绝不耽误你们办事。”他使劲掰开蒋新理的手,半扶半拖地把人往远处拉。
蒋新理还在回头喊:“我不会放弃的!你们等着!”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被风吹得没了影。
石大勇望着他们的背影,挠了挠头:“这蒋新理,执念够深的啊。”
我望着车后备箱,心里嘀咕:看来这十个家族的事,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日头爬到头顶,晒得柏油路面泛出热气。蒋新理的哭喊被风揉碎在荒年镇入口,蒋父拽着她的胳膊往远处走,女孩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只剩影子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晃。我们靠在探索车边,望着那道倔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后备箱里的线索在高温下仿佛也开始发烫。
下一集,这团被家族秘史缠紧的乱麻,该在正午的阳光下透出些新的纹路了。
【第8章(一,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