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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霞光把院子染成蜜糖色，汤予竹坐在竹椅上给小汤圆讲故事。手里的童话书是图书馆借的，插图里的小兔子正在拔萝卜，小家伙指着书页奶声奶气地说：“像姐姐拔的胡萝卜。”
昨天去菜园收了满满一篮胡萝卜，橙红的萝卜沾着湿泥，带着刚从土里拔出来的清甜味。汤予竹把最嫩的几根切成条，用冰糖腌了小半罐，此刻正放在窗台上晾着。
手机在石桌上震动，是林薇薇发来的视频通话。屏幕亮起的瞬间，林薇薇兴奋的脸占满了画面：“予竹！我填了江城大学的新闻系！你呢？”
“还在看。”汤予竹把镜头转向小汤圆，小家伙正举着腌萝卜条啃得津津有味，“刚哄他吃完晚饭。”
“天哪，小汤圆也太可爱了吧！”林薇薇在那头尖叫，“快说你要报什么专业？张老师说清华招生办都给你打电话了！”
汤予竹的指尖划过手机边缘：“我想报京城大学的汉语言文学，辅修音乐作曲。”
“双专业？”林薇薇愣了愣，“京大的中文系可是王牌，再加个作曲辅修，你吃得消吗？听说京大的课业压力本来就大。”
汤予竹望向天边的晚霞，想起原主日记里的话：“既想写动人的歌，也想读万卷的书。”她穿越前在宫廷里，除了学乐舞，还跟着太傅读了不少古籍，那些平仄韵律和乐理竟有莫名的相通之处。
“试试呗。”她笑着说，“反正年轻，多学点总没错。”
挂了电话，她抱着小汤圆走进厨房，准备做今晚的直播内容——糖醋萝卜丝。这是原主妈妈的拿手菜，酸甜爽口，最适合夏天开胃。她把腌好的萝卜条挤干水分，放进瓷碗里加醋和白糖，用筷子拌匀时，玻璃罐里的冰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主播今晚做什么？闻着好香！】
【这萝卜丝看着就爽口，夏天吃这个太合适了】
【听说主播考了全省第二？报了哪个学校呀？】
汤予竹对着镜头晃了晃手里的瓷碗：“做个糖醋萝卜丝，配粥吃最好。学校基本定了，京城大学。”她不想过多谈论志愿的事，转身把萝卜丝装进白瓷盘，撒上一把白芝麻，“这样就可以了，简单吧？”
小汤圆趴在旁边的高脚凳上，伸手想去够盘子，被她轻轻拍了下手：“等会儿再吃，先给叔叔阿姨看。”小家伙委屈地瘪瘪嘴，却还是乖乖收回手，两只小脚在凳腿上晃来晃去。
直播结束后，汤予竹把剩下的萝卜丝装进玻璃罐，盖紧盖子放进冰箱。她打开志愿系统，在“是否服从调剂”一栏犹豫了片刻，最终选了“否”。先点开第一专业输入“京城大学汉语言文学”，然后点开辅修专业页面，输入“音乐作曲”，屏幕上立刻跳出该专业的课程：古代文学史、基本乐理、写作基础……每一个字都让她心生向往。
窗外的槐树叶在晚风里轻摇，她摸着手机屏幕上“提交志愿”的按钮，突然想起昨天炖排骨时，小汤圆指着砂锅里的玉米说：“要玉米，也要排骨。”
或许人生就像这锅汤，不必非要在玉米和排骨里选一样。汤予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志愿表的状态变成了“已提交”。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丝瓜藤上，汤予竹正把发酵好的面团揉成光滑的圆团。今天要做小汤圆爱吃的红糖馒头，蒸笼里的水已经开始冒热气，带着淡淡的竹香。
“姐姐，要开花的。”小家伙举着个皱巴巴的面团，是昨天剩下的发面，被他捏成了歪歪扭扭的形状。
“等会儿给你做开花馒头。”汤予竹笑着把面团放进盆里，盖上湿布醒发。她刚转身要去准备红糖馅，手机突然在灶台上急促地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京城号码”。
“您好，请问是汤予竹同学吗？”电话那头是温和的男声，“我是京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看到您的成绩非常优秀，想再和您确认一下志愿填报情况。”
汤予竹愣了愣，手里的红糖袋差点没拿稳：“是的老师，我已经填报了贵校的汉语言文学专业，辅修音乐作曲。”
“太好了，”老师的声音里添了笑意，“我们看到你的志愿了，以你的成绩完全没问题。学校还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加入‘人文与艺术交叉培养计划’？会有额外的学术资源和创作支持。”
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江城大学，招生老师的声音带着恳切：“汤同学，我们看到你的成绩了，想特别邀请你加入本硕连读实验班，专业任选，还有全额奖学金……”
“谢谢老师，”汤予竹轻声打断，“不过我已经填报了京城大学，心意领了。”
接着是南方音乐学院，老师的语气满是惋惜：“我们看了你的资料，很欣赏你的音乐潜力，如果你愿意来，我们可以安排最好的导师，还能申请创作基金……”
“谢谢您的认可，”汤予竹礼貌回复，“但我已经确定填报京城大学了，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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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国外的几所音乐学院都发来邮件，说可以免除部分学费，她统一回复：已填报京城大学，感谢垂青。
小汤圆拿着个面团在案板上拍打着，溅起的面粉落在他鼻尖上，像沾了点雪。汤予竹给他擦掉面粉时，手机再次响起，是京城音乐学院的招生老师。
“汤同学你好，我们注意到你的成绩非常出色，”老师的声音带着诚意，“虽然知道你可能有其他选择，但还是想问问，有没有兴趣考虑我们学校？专业校考可以免试，还有‘拔尖人才计划’……”
“谢谢您，”汤予竹的语气温和却坚定，“我已经填报了京城大学，决定在那里完成学业，非常感谢您的看重。”
挂了电话，汤予竹看着案板上的面团，突然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把红糖和面粉混合成馅，用擀面杖把醒好的面团擀成厚薄均匀的面皮，铺上红糖馅卷成长条，再切成大小均匀的剂子。
“要开花咯。”她用剪刀在每个剂子顶端剪个十字，放进蒸笼时，小汤圆踮着脚趴在边上看，嘴里念叨着“开花，开花”。
蒸汽腾起时，她拿起手机，给张老师发了条消息：“张老师，我已经填报了京城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辅修音乐作曲，刚才和招生办确认过了。”
很快收到张老师的回复，是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后面跟着：“想做就去做，老师支持你。”
蒸笼里的馒头渐渐鼓起，十字口裂开，露出里面深红的糖馅，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小汤圆拍着小手欢呼，汤予竹拿起一个吹凉，递到他手里，看着他烫得直吸气却舍不得放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