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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后台，监控着所有机位的副导演看着凌墨这边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对，就是这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冲突、对比、话题度，都有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凌墨会就此放弃，或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时，凌墨动了。
他没有走向繁华的商圈，也没有向路人求助，而是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广场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位正在打盹的环卫老人，老人身旁，放着扫帚、簸箕，以及一盒……用来在地上书写警示语的白色粉笔。
凌墨径直走了过去。
镜头立刻推近，所有观众都好奇他想干什么。
“要偷粉笔？不至于吧？” “是想帮老大爷扫地换取帮助？算他还有点良心。” “十块钱不够，开始动歪脑筋了？”
在无数质疑的弹幕中，凌墨温和地叫醒了老人，并没有拿走粉笔，而是从自己那珍贵的十元钱中，抽出了一张五元的纸币，递了过去。
“老先生，您好，我想跟您买几支粉笔，可以吗？”他的语气平静而礼貌。
老人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和他身后的摄像机，似乎明白了什么，憨厚地笑了笑，摆摆手，抓了一把粉笔塞给他，却没要他的钱。
凌墨坚持将五元钱塞进老人手里，轻声道了谢，拿着剩下的五元和一把粉笔，重新走回广场中央一片树荫下的空旷地面。
然后，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他缓缓蹲了下去。
他用粉笔，开始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一笔一画地勾勒。
起初，弹幕还在嘲笑。 “？？？这是破罐破摔，开始涂鸦了？” “小学生行为艺术？” “神经病啊，以为画个画就能有钱了？”
但随着凌墨手下线条的逐渐清晰、延伸，那些嘲讽的弹幕，竟然奇迹般地变少了。
他画得极快，极稳，仿佛早已胸有成竹。那不是随意的涂鸦，那精细的笔触，那磅礴的布局……他画的，似乎是……一座巨大的古代城市？
漕运繁忙的河流，鳞次栉比的屋舍，形态各异的行人、商贩、船工……虽只有白色粉笔，但那线条流畅生动，人物栩栩如生，细节丰富得令人瞠目。
不过短短十来分钟，一幅缩小版但气势恢宏的《清明上河图》局部，便以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方式，呈现在了这片废弃的广场之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画作上，仿佛为这白色的奇迹镀上了一层金光。
原本喧嚣滚动的弹幕，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紧接着，是井喷式的爆发！
“卧……卧槽？！” “我眼花了？这是什么？！” “这……这是他徒手画出来的？用粉笔？在地上？” “这画的是《清明上河图》吗？我上学时美术课本上看过！虽然不一样，但感觉好像啊！” “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刚才骂人的出来走两步？这叫废物？” “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直播间的人数，开始悄然攀升。
不少原本在其他嘉宾频道的观众，被朋友或者滚动热点提示吸引了进来。
而现场，早已有路过的行人被这奇景吸引，驻足围观，发出阵阵惊叹。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凌墨画完最后一笔，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些，但眼神依旧平静。
他拿起剩下的那支粉笔，在画作的角落，写下了一行清秀的小字：
“观者随意，助我食宿。”
然后，他退到树荫下，安静地等待着。
第一个硬币落入他身前空地的声音，清脆悦耳。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五个，第十个……
五元，十元，甚至有人放下了二十元。
不过片刻功夫，他面前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嘉宾手里那份“丰厚”的启动资金。
直播弹幕，彻底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