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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市钢材交易市场的办公室里，满身酒气、正搂着女秘书打情骂俏的李大金，被一个电话搞得瞬间清醒了一半。
“你说什么？一千吨？螺纹钢？”他把听筒从肥硕的耳朵上拿开，掏了掏，怀疑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听，“小兄弟，你没开玩笑吧？你知道一千吨是个什么概念吗？那能盖一栋楼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知道。我不仅要一千吨螺纹钢，我还要五百吨高标号水泥，两百吨角铁，以及配套的钢丝网。三天之内，送到观澜小区。定金我现在就可以打给你，全款货到结清。”
“嘶——”李大金倒吸一口凉气。
这口气，这手笔，不像是开玩笑的。他混迹建材市场十几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但如此简单粗暴，一开口就要清空他半个仓库的客户，还是头一回见。
“这位老板……”他的称呼不自觉地变得恭敬起来，“这么大的单子，三天时间太紧了，我手头的货车不够，而且观澜小区那边路窄，大车不好进……”
“那是你的问题。”江辰的声音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价格，我在市场价的基础上，上浮10%。你只需要负责把货送到指定地点，运输问题，我自己解决。现在，给我你的账户，五分钟内，一百万定金到账。”
上浮10%！
李大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这一单做下来，利润比他过去半年都多！什么路窄，什么货车不够，在绝对的利润面前，都不是问题！
“好！老板爽快！”他立刻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把推开怀里的女秘书，激动地报出了一串银行账号，“您放心，别说三天，两天！两天之内，第一批货绝对给您送到！”
挂断电话，江辰没有片刻停歇，立刻拨通了下一个号码。
“喂，是宏图物流吗？我有一批建材，需要从城北钢材市场运到城东观澜小区，对，大概……两百车次吧。”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江辰就坐在7号楼顶层空旷的毛坯房里，一部手机，一张临时搬来的椅子，却仿佛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
他的电话打遍了天海市乃至周边数个城市。
对付李大金这种贪婪的商人，他用金钱直接砸晕。
对付“宏图物流”这种大型企业，他以“多家公司竞标”的方式施压，获取最优的运输价格和效率。
而对付某些灰色地带的人物，他则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喂，是赵瘸子吗？”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沙哑警惕的声音：“谁？”
“一个想买你‘仓库’里几件‘旧玩具’的人。”江辰压低了声音，用上了前世在废土黑市里常用的切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城西废旧设备回收中心的赵瘸子，明面上是收废品的，暗地里却是天海市最大的军用物资和违禁品贩子。知道他这个身份的人不多，敢直接点破的，更是没有。
“你想买什么？”赵瘸子的声音变得阴冷。
“两台‘大家伙’，要能吼的那种。”江辰指的是军用级的大功率柴油发电机，“还有，你上个月从北边搞来的那批‘防雨布’，我全要了。”
“防雨布”，是军用级防弹钢板的黑话。
赵瘸子彻底震惊了。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底细，甚至连他最近进的一批货都一清二楚！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买家了。
“你到底是谁？”
“一个能让你安全地把钱赚了的人。”江辰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开个价吧，赵老板。我想，你也不希望有调查组，去关心你那些‘废品’的来源吧？”
赤裸裸的威胁，却包裹着利益的糖衣。
赵瘸子再次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最终，他沙哑地开口：“……明天晚上，西郊三号仓库，带上现金，一个人来。”
“好。”
江辰挂断电话，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