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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它像被无形的手掐灭的灯,“唰”地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和忘川里翻涌的黑泡。
“他在探我们的底。”六耳残魂盯着杨戬消失的方向,紫纹突然泛起暗红,“那只眼睛...看到了玉简。”
孙悟空握紧金箍棒,棒身的火焰烧得更旺:“不管他探什么,三个月后,我必破了那裂隙。”
“但杨戬不会善罢甘休。”六耳残魂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他望着手中的玉简,裂纹里渗出的金芒中,隐约映出另一道竖瞳的影子——那是比杨戬更古老、更阴毒的存在。
忘川水的沸腾声渐弱,却仍有细碎的气泡在水面炸开,像极了某种被压抑的警告。
六耳残魂指尖的玉简突然泛起灼人的温度,紫纹里渗出的金芒刺得他眯起眼:“杨戬的天眼虽被截断,但他背后的人——”他话音顿住,喉间溢出半声闷哼,“那道更古老的竖瞳,是当年参与封印青莲的某位天道代言人。他们不会允许有人触碰混沌本源,尤其是能打破轮回的变数。”
“变数?”孙悟空的火眼金睛里跳动着赤金与暗紫交织的光,那是青莲生机与心魔腐气在他识海翻涌的痕迹,“他们怕的,是我能撕开这层被反复书写的剧本。”他抬手按住胸口金箍,裂痕中渗出的血珠落在忘川,竟在水面烧出个焦黑的孔洞,“三个月,足够让他们的算盘崩成碎片。”
禺狨王的指尖仍停留在方才推演的星轨断裂处,玄色道袍下的手臂青筋微凸——那是他强行截断天机推演的代价。
“归墟海眼的封印每百年松动一次,此刻去正是时机。”他转身看向牛魔王,牛背上的酒葫芦在阴风中晃出清脆的响,“老牛,你我走海路,绕开南天门的巡查。”
“绕?”牛魔王咧嘴一笑,牛尾甩得生风,“当年老子扛着混铁棍硬闯灵霄殿,现在倒要绕路?”话虽如此,他却从腰间解下枚青铜令牌抛给禺狨王,令牌正面刻着“平天大圣”,背面是火焰纹路,“这是铁扇那婆娘给的避水诀,说是能骗过海龙王的巡海夜叉。”
“你倒藏得深。”禺狨王接过令牌,指腹摩挲过火焰纹,眼底掠过一丝了然——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本就与归墟的水脉相克,这令牌怕是她用扇骨余温炼的。
他袖中星轨重新流转,“子时三刻,归墟潮起,正是破阵的吉时。”
“那我去焚天炉。”孙悟空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杵,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六耳说炉中有半块青莲残瓣,我得赶在裂隙闭合前铸出破障神兵。”他望向孟婆,后者正将石臼中的忘川水重新滤净,白发间别着的红珊瑚发簪微微晃动,“婆婆,轮回这边若有异动——”
“放心。”孟婆将滤净的水轻轻泼向三生石,青苔下立刻浮现出一行褪色的古字,“轮回长河记得所有被遗忘的因果。”她指尖拂过石面,古字突然泛起血光,“那只天眼若敢再来,我便用这三生石的刻痕,剜了他的灵识。”
六耳残魂的灵体已淡得近乎透明,唯有额间紫纹仍亮如星子。
他将玉简按在胸口,金芒顺着紫纹爬满全身,像给半透明的躯体镀了层金箔:“我去不周山,那里有上古星官的观测台,或许能推算出裂隙开启的精确方位。”他看向孙悟空,目光穿透五百年的沧桑与残魂的脆弱,“悟空,若在炉中遇见...那道心魔残念,记得用金箍的血纹镇他。”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如被风吹散的金粉,消失在忘川的雾气里。
空中只余下一句飘散的尾音:“别让我们等太久。”
众人正欲分头行动,忘川对岸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孟婆的瞳孔骤缩,抬手召出引魂幡——那是轮回守护者的本命法器,幡面却在风中剧烈震颤,连引魂铃都哑了声。
“是阴司的追魂使。”她将石臼塞进孙悟空怀里,“他们来得比我想的更快。”
“来得好。”牛魔王甩开混铁棍,铁棍上的火焰腾起三尺高,“正好拿他们祭旗,让天庭知道平天大圣的拳头,可不止能砸南天门!”
禺狨王却拉住他的胳膊,指尖点在牛颈的金环上:“他们是饵。”他抬头望向阴云翻涌的天空,那里隐约有金纹游走,像极了杨戬天眼的余波,“真正的杀招在归墟。”他松开手,玄色道袍无风自动,“走。”
牛魔王的混铁棍在掌心转了个花,突然仰头灌下一口酒,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地面烧出一串焦黑的痕迹:“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锁魂链硬,还是老子的拳头硬!”他一甩牛尾,率先踏入忘川,河水触及他的牛蹄便蒸腾成白雾。
孙悟空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雾中,转身时石臼里的忘川水突然泛起涟漪——水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焚天炉的模样:炉身布满裂痕,炉口却有青莲残瓣在燃烧,瓣尖垂落的金液里,隐约裹着道蜷曲的黑影。
“那是...”他刚要凑近,石臼突然发烫,孟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焚天炉的火,是当年盘古开天时落下的混沌火种。”她的手按在他后颈,温热的触感透过道袍传来,“小心炉底的‘铸魂台’,那上面刻着所有死在炉中的神兵之灵。”
孙悟空握紧石臼,转身走向忘川的另一端。
雾气中传来孟婆的低吟,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轮回渡尽千世苦,青莲重开万劫春。”
而在千里之外的西方,一座被火山环绕的山谷里,赤焰腾空而起。
红孩儿踩着风火轮悬在半空,火尖枪上的火焰突然凝成莲花形状——那是只有混沌血脉觉醒时才会出现的异象。
他望着东南方的天空,那里有星轨断裂的痕迹,嘴角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冷冽笑意:“父亲说要去焚天炉?”他踢了踢脚下的风火轮,火星四溅,“正好,我也该去会会那炉里的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