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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下意识地猛地攥紧袖口，这个动作无疑是不打自招。
她惊恐地看着马文才，如同看着索命的阎罗。
“看来，昨夜那碗甜汤里的西域奇药‘朱颜散’，也是出自你手了。”
马文才的语气笃定，仿佛早已洞察一切，“让肌肤起红疹，状似恶疾。今日又换作烈性泻药，心莲，你倒是好手段，好毒的心肠。”
他每说一句，心莲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她不明白，马文才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连药名都知道！
“我……我没有……马公子饶命！饶命啊！”心莲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再也顾不得辩解，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求饶。
马文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厌弃和冷酷：
“饶你？你两次三番对书院学子下毒，心思歹毒，其罪当逐，甚至当送官究办！我且问你，谁指使你做的？目的何在？”
“没有……没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己……是自己鬼迷心窍！”
心莲哭喊着磕头，胡编乱造，“奴婢只是……只是嫉妒祝公子阻碍了梁大哥读书……奴婢只是想赶走她……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公子开恩，千万不要送官！奴婢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她深知，若是被送官，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马文才沉默地看着她磕头求饶，心中念头飞转。
送官？动静太大，势必会牵扯出祝英台，于她声誉有损。
直接驱逐？难保她怀恨在外胡乱说话。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在你是玉兰小姐身边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心莲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但，”马文才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如刀，“今日之事，若有半个字泄露出去，尤其是关于英台‘病情’的任何猜测，我必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从今往后，离英台远点，收起你那些心思。若再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之举，我自有办法让你无声无息地消失。听懂了吗？”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和绝对的力量压制。
心莲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如捣蒜：“懂了！奴婢懂了！谢公子不开之恩！奴婢一定守口如瓶！再也不敢了！”
“滚吧。”马文才厌烦地挥了挥手。
心莲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起身，踉踉跄跄地跑远了，背影狼狈不堪，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马文才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神依旧冰冷。
处理一个心莲容易，但如何彻底杜绝后患，护得那人周全，却需从长计议。
他转身，看向甲字六号房紧闭的房门，目光微微复杂。
他必须加快步伐了，扫清障碍，将那只不安分的小雀，真正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