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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狼。”齐昭笑，“但今天你干的是人事。”
楚绾轻轻捏了下他的手心：“你嘴真甜。”
“习惯。”齐昭挠头，“不说好话，客人不给诊金。”
老姜头在后面咳了一声：“少贫，前面快堵死了。”
前方出口被一块巨石卡住，只留一条缝。阿蛮试了试，钻不过去。齐昭让楚绾先过，然后帮阿蛮把柳寒声推上去。她在另一边接住，差点摔跤，硬是单膝跪地撑住了。
齐昭最后一个过。他卡在中间时，肩膀被石头刮了一下，疼得吸气。楚绾和阿蛮一起拉他，把他拽了出来。
他趴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抬头看。
外面是一片开阔的废墟广场，天空裂开一道口子，透进一点灰白的光。五岳之心的光芒从背后照过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姜头刚爬出来，拐杖断了一截。他扔了，靠着墙站着。
“接下来呢？”阿蛮问。
齐昭慢慢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等它封印。”
“你不走？”
“没封完，地脉还会乱。”他说，“我们在这儿守着。”
阿蛮翻白眼：“又要等？我饿了。”
“我也饿。”齐昭从怀里摸出半块干饼，掰成三份，“先垫一口。”
楚绾接过最小那块，没说话。阿蛮抢了大的，咬了一口就开始嘟囔：“下次出门，我要带十斤肉干。”
老姜头靠着墙，望着天空那道裂口。他知道封印快完成了。东荒的地脉正在归位，星核的力量不再外溢，而是向内收敛。
齐昭站在广场中央，抬头看着五岳之心的方向。光柱开始缓慢旋转，逐渐汇成一个环。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嗡鸣，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敲钟。
楚绾走到他身边。
“你会后悔吗？”她问。
“什么？”
“救他。”
齐昭摇头：“我不救他，我会后悔。”
她看着他，很久，然后说：“你比我勇敢。”
“我不是勇敢。”齐昭笑了笑，“我只是不敢闭眼。一闭眼，就会想起那些没救成的人。”
阿蛮走过来，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行了，别站这儿抒情了。要么干活，要么吃饭。”
老姜头也挪了过来。四个人站成一排，面对五岳之心的方向。
光环越转越快，嗡鸣声越来越清晰。地面上的裂缝开始闭合，碎晶重新凝结。整个迷宫在自我修复。
齐昭握紧了楚绾的手。
阿蛮抱着手臂，盯着那团光：“希望这次能彻底完事。”
老姜头低声说：“还没完。”
话音刚落，光环中心忽然下沉一寸，发出一声闷响。
齐昭瞳孔一缩。
他看见五块碎片的连接处，出现了一丝暗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