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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腕一抖，石子飞出，不偏不倚砸在锁链连接处的一个铜扣上。
“叮”一声轻响。
那铜扣应声而裂。
锁链松开一环，却没有爆炸。
黑袍人脸色变了：“不可能！那是星核派特制的引爆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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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特制的。”齐昭站起身，拍拍手，“可你忘了，断息草能遮气息，却遮不住药性残留。我刚才闻到了一点苦檀粉的味道，那是做符纸时用来定墨的。这种粉遇热会胀，时间一长，符纹就裂了缝。你绑得太紧，反而让它提前失效。”
他笑了笑：“你们总以为凡人不懂这些，可我们天天和药材打交道，比你们更清楚什么东西会坏、什么时候坏。”
黑袍人呼吸急促起来，那团黑气在他胸口剧烈翻腾，灰光越来越亮。
齐昭看在眼里，语气忽然平静：“你不是不怕死，你是怕活得没意义。所以你要抓这些人，要抽他们的记忆，要证明自己掌控一切。可你越抓，越空。”
他看向那三名妖族，轻声道：“但他们还记得。记得风是什么味道，记得朋友的声音，记得疼的时候有人扶一把。这些，你抢不走。”
阿蛮趁机冲上前，迅速将药丸塞进第一个妖族口中。那人喉头滚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
黑袍人怒吼：“你们找死！”
他猛地抬手，掌心浮现一道紫符。
楚绾瞬间拔剑，剑锋直指对方咽喉：“再动一下，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禁制反噬。”
剑气扫过，紫符还没点燃就被削成两半，飘落在地。
黑袍人僵在原地。
齐昭走上前，弯腰捡起半片符纸，看了看，又塞回他怀里：“带句话给你们上面的人。别再拿活人当工具。我们不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他退后一步，站回队伍前方：“今晚我们不追你。你走吧。告诉他们，下次来，别带俘虏，带点诚意。”
黑袍人死死盯着他，嘴唇颤抖，最终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剩下两名手下拖着另两个妖族，踉跄跟上。
林间恢复寂静。
阿蛮扶着那名苏醒的妖族坐下，声音发颤：“你们……是怎么被抓的？”
那人喘着气，艰难开口：“他们……打着巡查使的旗号……说要登记身份……然后突然动手……抽灵……炼核……”
老姜头皱眉：“又是冒充官差。”
楚绾收剑入鞘，看了齐昭一眼：“你刚才那一扔，准头不错。”
“练出来的。”齐昭搓了搓手，“小时候师父让我扔药丸进罐子，三百次才准吃饭。”
“那你现在扔得多准？”
“大概……十次里能中八次吧。”
阿蛮忽然抬头：“那你还藏着掖着干嘛！刚才就该全砸了！”
“不行。”齐昭摇头，“剩下两个符没破，万一炸了呢？咱们不能赌他们的命。”
他蹲下来，检查那名妖族的伤口，一边从药囊里取药，一边低声说：“你们先在这儿歇着，天亮再走。我们会护着你们。”
那人看着他，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怕吗？他们还会来的。”
齐昭笑了笑，耳尖又红了：“怕啊。可要是没人站出来，以后就真的没人敢记得了。”
他低头打开药包，指尖沾了点药粉，轻轻敷在对方肩上的烧痕上。
火堆噼啪响了一声。
远处林间，一双眼睛躲在暗处，死死盯着营地方向。
一只手缓缓握紧了刀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