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娃＋斩神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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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冰冷，敲打着这片被【无戒空域】隔绝的战场。

林七夜站在那无形的屏障之外，眼睁睁看着屏障之内，赵空城浑身浴血，一次又一次地被鬼面王击倒，又一次次地挣扎着爬起来。

赵空城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肋骨断裂的声响仿佛就在林七夜耳边，每一次咳出的鲜血都刺痛着他的眼睛。

这个没有禁墟、仅凭凡人之躯和钢铁意志战斗的中年男人，此刻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巍峨。

“赵空城！开门！让我进去！”林七夜用力拍打着无形的屏障，声音因为焦急和无力而嘶哑。他拥有力量，他觉醒了神墟，他本可以战斗！

屏障内，赵空城又一次被重重击飞，摔在泥泞中，半晌才用直刀支撑着，颤巍巍地站起。他听到了林七夜的呼喊，却没有回头，只是啐出一口血沫，声音透过雨幕和屏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传了出来：

“滚蛋！老子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个菜鸟上场！回家吃你的饭去！”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保护欲，“守夜人还没死绝之前……还轮不到老百姓拼命！这是老子的规矩！”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七夜的心上。他看着赵空城背影，那暗红色的斗篷早已被血水和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个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的脊梁。

就在这时，林七夜看到赵空城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守夜人纹章，弹出了那根代表着最终抉择的银针——“鬼神引”。

林七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虽然不完全清楚那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是同归于尽的手段！他更加用力地撞击着屏障，几乎是在咆哮：“赵空城！不要！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赵空城动作顿了顿，终于回过头，隔着雨幕和屏障，深深看了林七夜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欣慰，有关切，有嘱托，更有一种“这就是我的路”的坦然和平静。

他嘴角努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

“保护好……他们。”

然后，他毅然将银针刺入了自己的掌心！

轰！

一股狂暴的力量从赵空城体内爆发出来！禁墟【泯生闪月】觉醒！黑色的月牙刀锋撕裂雨幕，战局瞬间逆转！

林七夜呆立在屏障外，看着赵空城如同回光返照的战神，以凡人之躯驾驭着神鬼莫测的力量，与鬼面王展开惨烈的搏杀。每一刀挥出，都带着决绝的光芒，每一次受伤，都仿佛燃烧着最后的生命。

赵空城不是为了炫耀，不是为了功勋，他是在用最后的时间，为林七夜，为这座城市，清除掉眼前的威胁！他是在用行动诠释什么叫“守夜人”！

“这一刀你要看好了！”赵空城在挥出最后一击前，对林七夜喊道，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炫耀。

“这一刀……会很帅！”

林七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感扑面而来。他看着那道前所未有的黑色月牙，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斩下了鬼面王的头颅！也几乎同时，抽干了赵空城最后一丝生机。

赵空城倒下的时候，脸上带着满足的、近乎孩子气的笑容。他做到了，以凡人之躯，逆斩“川”境神秘！

屏障消失了。林七夜冲了进去，跪倒在赵空城身边，徒劳地想要捂住那些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他能感觉到，赵空城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赵空城！撑住！你不是还要当将军吗？”林七夜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从未如此慌乱过。

赵空城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他努力聚焦，看着林七夜，气若游丝：“老子……刚刚……帅不帅？”

“帅！”林七夜的眼泪终于混着雨水落下，他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却无比肯定，“非常帅！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帅！”

听到这个回答，赵空城心满意足地笑了，最后一丝力气耗尽，眼睛缓缓闭上，身体彻底松弛下来。

他死了。为了守护这座城市，为了守护像林七夜这样的“普通人”，战死在了这个雨夜。

林七夜抱着赵空城尚且温热的尸体，坐在冰冷的雨水中，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灵魂。赵空城最后那满足的笑容，那句“保护好他们”的无声嘱托，那用生命诠释的“守夜人”的含义，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这个人，用最惨烈、最直接的方式，向他展示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牺牲，什么是守护。

也正是在这一刻，林七夜一直固守的“只守护小家”的信念，被动摇了，被击碎了。

他意识到，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挡住这些“神秘”，像姨妈和杨晋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无处可逃。赵空城守护了他，现在，该轮到他接过这份责任了。

这份由鲜血和生命带来的震撼与感动，是任何语言说服都无法比拟的。

赵空城的牺牲，已经在他心里点燃了一把火，一把名为“守护”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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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夜拿着刀对着鬼面王疯狂乱捅把鬼面王杀了以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踉跄着走回赵空城倒下的地方。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心中充满了失去战友的沉重与悲怆。他准备至少将赵空城的遗体带回去，妥善安葬。

赵空城并没有冰冷地躺在那里。

相反，他正被苏小蕊半扶半抱着坐在地上！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浑身伤痕累累，但他的胸口在微微起伏！他在呼吸！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赵空城此刻正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和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胸口那些原本致命的伤口——伤口虽然依旧狰狞，但已然止血，甚至隐隐有了一丝微弱的生机在流转！

“我没死？”赵空城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却清晰地传入林七夜耳中，“我刚才明明感觉灵魂都要飘出去了……”

“呸！说什么晦气话！”苏小蕊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疲惫。

只见她嘴角残留着一抹鲜红的血迹，脸色比赵空城还要难看，原本灵动乌黑的长发间，竟在靠近额角的位置，突兀地多了一缕刺眼的银白挑染！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靠在赵空城身上，才勉强没有倒下。

“本姑娘费了老大劲才把你拉回来，你敢死一个试试？”

就在这时，数道急促的破风声由远及近！

“老赵！”

“赵空城！”